流萤以江淮的名义,给裴尧臣送了封帖子过去。
裴尧臣得了贴子后,命管家备下了厚礼,次日早早地驱车赶到了妙手堂。
江淮坐在诊桌后给病人把脉。
他看着裴尧臣领着身后的下人抬礼进了门,冷然地横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目光,一个接一个地看诊病人,全然不把裴尧臣放在眼里。
“江大夫妙手仁心,犬子服了妙手堂的几副汤药后,年节的这段时日再无心疾发作,上次出门踏青,也未见他有喘憋之症,此次应邀登门,区区薄礼,还请江大夫笑纳。”
“不是我请的你。”
江淮生冷地看着他说,“妙手堂看诊从不收礼,还请裴大人将这些锦盒抬出去,不要一而再地坏了医馆的规矩。”
话里话外满是讥讽,完全一副赶人出门的架势。
裴尧臣朝管家递了道眼色。
管家当即命人将礼盒抬了出去,随遇听闻动静赶了出来,见状笑吟吟地道:
“裴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快往院里请,麻烦管家派人将锦盒抬进库房。”
“是,随娘子。”
管家惯会行事,赶紧命人将礼盒抬进了院里。
江淮收回了诊脉的手,嘴里说着风凉话道:“娘子,这谢礼是送给你的么,你就让人往院里抬?”
“裴大人当初找少夫人牵线搭桥,从中说和,郎君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这才答应给裴昀看诊。”
随遇理所应当地道,“裴大人上门道谢,这谢礼当然是送给少夫人的,难不成郎君还想分一杯羹?”
江淮被这话堵得心气越发地不顺。
他拦不住她,只能怨忿地看着她将一行人领进了后院。
流萤带着水杏在院落里晾晒药材。
她越过搭满簸箕的竹架,走到裴尧臣跟前见了礼。
“恕我怠慢,招待不周,不曾料到裴大人这么早便赶了过来,不然就该到妙手堂外迎接裴大人进门才是。”
“簪娘子不必见外。”
裴尧臣心有疑虑地问起,“那封帖子是簪娘子差人送到府上的?”
流萤歉意地点了头,“裴昀在妙手堂诊治了一月,想着裴大人定会有所牵挂,我便谴了学徒到府上递帖子,结果一时疏忽,倒是忘了把名儿署上去。”
裴尧臣浑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此事不甚紧要,簪娘子这是在晒药材?”
“严谨些说,是在辨认药材。”
流萤拿过水杏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打着晾晒药材的幌子,将《本草纲目》里的常见本草全辨认了一遍。”
裴尧臣望向她的眼神里难掩惊色,他过去只知她在培植花株,没想到她连药材也一并研学。
流萤顺势说起了裴昀的心疾。
“裴少爷的心疾不可根治,好在江大夫医术高明,一直用药养着,尚能保他喘憋胸痹之症不再复发,但这用药因脉象而变,只有江大夫才能辨证论治,裴大人切记不可更换大夫,再重蹈上次的覆辙。”
“自是不敢。”
“这次请裴大人过来,除了交代裴少爷的病况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簪娘子但说无妨。”
“夫君在朝堂上公然弹劾陈相一事,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有所耳闻。”
流萤哀怜地开了口,“看不得夫君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我恳求裴大人能站队到他身后,力挺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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