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什么也没说,流萤掀起门帘便上了马车。
车夫驾着车“笃笃笃”地行驶在路上。
流萤绞着双手,一路上都在想尽办法地阻拦他去地下赌坊。
眼看着马车就要抵达赌坊了,她没办法,只能豁了出去:
“四少爷,奴婢九岁进府之前,曾在香怡馆给教习的瑶娘子做过婢女。”
惊闻这话后,凌宇讶异地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地把嘴闭上了。
沈淮序靠在车壁上,一双深眼静静地凝望着她。
流萤低低地埋着眼,听着马车轧过路面的轱辘声响,在车子抵达地下赌坊之前,竭力地劝了他道:
“奴婢幼时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尤其是赌徒。”
“他们赢钱后出手一向阔绰,散尽千金地在歌伎身上寻欢作乐,吹嘘着在赌场上的春风得意,这些话似真似假,听得多了,奴婢也听出了几分名堂。”
“赌坊最大的赢家一定是庄家,庄家想让谁赢,谁就能赢。”
“他们会在骰盅上动手脚,要么加铅要么加磁石,将摇出来的点数控制在一定范围,间接地掌控输赢。”
“庄家还会记牌,不但记住牌九背面的竹子纹路,还会在每张牌上私刻暗号,为的就是控制双方牌面的好坏,他们为了赢,还会用卑劣的手段进行换牌。”
“四少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妄言,宁可粉身碎骨——”
“闭嘴。”
沈淮序低喝了她一声,吓得她立马噤了声。
“你如何知晓,庄家偏袒的那个人不是我?”
凌宇见他动了怒,心急地为流萤辩解着:
“四少爷,流萤向来忠心,她也是关心则乱,才会说出这些浑话。”
“奴婢私以为,这不是赢不赢的事儿。”
流萤绞拧了双手,直言进谏道:“是赌的念头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
沈淮序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往前带走,他都放弃抵抗了,还有人拼了命地要将他往回拉拽。
微乎其微的力道,她的不自量力近乎可笑。
凌宇眼见着沈淮序变了脸,怕他气不过地将茶盏砸到流萤身上泄愤,眼见着前面就是赌坊了,他急急地喊道:
“到了到了,四少爷,地下赌坊到了。”
马车一停,凌宇就掀起车帘,将沈淮序请下了马车。
流萤紧随其后地下了马车,双脚一落地,就被他喝令在了原地。
“别跟过来,尽丢本少爷的脸。”
“四少爷——”
她最后喊住了他,“奴婢该死,将金钗忘在了锦朝院里。”
沈淮序又被那股似有若无的力道向后拉扯。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不遗余力地劝着他,也就她会以为,没银子就进不了赌坊。
沈淮序领着凌宇,大步地走进了那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纵深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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