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出了将军府,去了颜珩位于汴京的西郊府邸。
他和一群纨绔子弟饮酒作乐,一度喝到不省人事,被颜珩搀扶着送到了别院小憩。
颜珩掩门离开后,沈淮序就从床上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周遭漆黑的夜色,确认无人后,打开床板,进入下面的暗道,沿着长长的甬道来到了一间密室,微火星芒里,早有黑衣人等候在那里多时。
“三哥在朝堂上参了温丞相私养府兵,皇上怎么说?”
“皇上动了雷霆之怒,诏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黑衣人冷眸沉沉地看着他道,“你把温闫打了个半死,还把底牌给掀了,你是真地不怕死,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沈淮序面上不为所动,“我的半边身子都埋进了土里,能拉一个垫底是一个。”
黑衣人默然半晌后,方才说道,“你有退路。”
沈淮序只当没听见这句话,转而问起:“皇上的身子如何?”
“太医探过龙脉后,一律对外说是龙体安康,实则大限将至。”
“殷王那边有没有察觉到异常?”
“或迟或晚,这事总归瞒不了多久。”
“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不足三个月。”
密室里深不见光,只壁上燃着一个火把,映照出室内鬼魅的暗影。
“大理寺清查府兵的这段时日,温丞相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直言:“阖府上下的性命全都倚仗在你的身上,借着这次机会,你要早早地做好准备。”
“三个月——”
沈淮序沉吟着:“皇上留给我的时间足矣。”
大局已定,他在命定的时局里无力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打探完所有事后,起步离开了密室。
黑衣人蓦然喊住了他,“岁聿,主子不管你将来身处何种险境,都望你万般保全自己。”
“天命难违。”
沈淮序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你我总得活一个出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再来找我。”
大理寺清查温家私养府兵一案,一并把庆丰楼斗殴一事给审了。
沈淮序被停了军中庶务,还时不时地被传唤到大理寺问讯。
他终日得闲,越发地流连于歌楼红馆。
起初还以醉酒为由留宿在世家府上,后来越发地放肆,睡到了歌楼红馆里也毫无顾忌。
流萤接连三日都未曾在锦朝院里当差。
她在花房里修剪梨木,就听周大娘子火急火燎地冲进门里唤道:
“流萤,你快去前堂集合,夫人要训斥锦朝院的下人,再不动身,去晚了就得挨板子!”
“夫人为何要训斥锦朝院的下人?”
流萤放下剪子,不解地问出声。
周大娘子还指着她帮忙催出石楠花,眼下这时候,可不得使劲地讨好她:
“夫人托媒婆上国公府问亲,被陈国公夫人一口回绝,媒婆再三追问下,陈国公夫人这才松口说了句:要问就回去问你家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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