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她选的，决定是她做的，自尊心也是她自己丢掉的。
她没资格怪任何人，更没权利去声讨祁湛。
她心里都很明白，想得也很清楚。
但她终究不是圣人，更不是机器人，她也有情绪，也有感情。
有些冷嘲热讽的话总是控制不住地冒出来，现在被祁湛毫不留情地戳破，留给她的除了难堪还有无地自容。
她一直沉默着，祁湛也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自己说得过分。
因为他是故意的。
火山爆发前往往是格外安静的，就像海面上风暴来临以前海水亦是平静无波。
他正等着迎接乔纾意情绪的崩盘。
她指尖香烟的烟灰结了很长一段，最终支撑不住，散落在地板上。
她回过头，冲他粲然一笑，“有道理，我的确没什么好抱怨的，我们彼此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谁也不吃亏。”
祁湛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扭过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乔纾意，我说你是婊子，你聋了吗？”
“我疼……”她皱起眉拍打着他的手，“我听见了。”
看着她下巴泛起一圈红，他松了手，“听见了没反应？”
乔纾意揉着下巴，慢悠悠地说，“你想让我什么反应啊？”
“你觉得呢？”祁湛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正常人都该有反应。”
她眼珠子转了转，抿唇道，“想怎么说是你的自由，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再说了，你是我的金主爸爸，我哪敢对您发脾气啊。”
她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祁湛心里就越是烦躁。
他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向卧室。
第二天是下午的飞机，乔纾意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也没事做，她在床上躺着看手机，收到了吕导发来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如实告知后，又问了节目送审的情况。
【已经送过去两天了，一般五天才能出结果，祁湛那边你有没有打听一下情况？】
回想起昨晚祁湛答应她时的语气和表情，她正琢磨着，卧室门被推开。
“吃饭。”祁湛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语气冷冰冰的。
她从床上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抓夹随手把头发夹起来，慵懒的眸子凝视着他，笑问，“电视节目过审的事，你打过招呼了吗？”
看她一脸谄媚，祁湛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不爱听。
不知道是不是他从来没遇见过乔纾意这样利益至上的女人，从一开始觉得她聪明懂事，到现在莫名的会烦躁。
很想要打破她的理智和面具。
“吃完饭再说。”
乔纾意看他脸拉得很长，像是谁欠他钱似的，瘪瘪嘴，屁颠屁颠地跟上他，一把揪住他的衣摆。
“你昨天答应我的…我可是差点被那个老男人给咬死，你不能骗我……”
她声音嗲嗲的，祁湛听得眉头拧起来，“好好说话，嗓子被门夹了？”
真难伺候。
乔纾意抱住他胳膊，眨巴着眼睛说，“那你打没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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