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嘛?”木制的拐棍不停地敲击地面,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杨莲心脸上的皱纹几欲揉在一起,攥着拐杖的指节没有一点血色。剧烈起伏的胸膛下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她的声音低沉而咆哮,带着家中掌权人的威慑力和震慑力。
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屋内的人皆屏气凝神不发一言。唯有王彩风站在原地抖得如筛糠般。她用哀戚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却发现对方正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她在心中鼓足了勇气,强撑起威风凛凛的架子诘问道:“你们凭什么说我下毒?没准是那天做糕点的时候沾到了!我还要说你的糕点做得有问题呢!”
林时微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她只能从碗架柜里拿出两碟菜放在灶台上,大声道:“这是方才大伯母和母亲以及祖母做的饭,现在就请姜嫂子一同查验吧。”
姜寡妇遂拿出一根银针试了又试,结果均没有任何反应。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向老二夫妇,眼神中有怀疑,有震惊,更多的则是一种不可置信的痛心。
“不!不!我没有下毒!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毒!”王彩凤连连摆手。泪珠随着她不时的抽泣滚落着,长长的睫毛糊成一片,在红肿的眼窝下洒下一片阴影。
“你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杨莲心一敲拐杖,冲着错愕的史芸吼道:“老大媳妇!去给拿纸笔来!我林家断不能容这种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写休书了。
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宋代,被婆家休弃的女子势必会令娘家蒙羞。最后的结局大抵逃不了上吊或是投河。
只不过王彩凤的娘家早就死光了,她根本没有依靠。此番若是被休弃,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娘!”林通地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膝行两步拽住自家老母的衣角,哀求道:“您,您不要啊!彩凤早就没有了家人,您若是休了她,这不就等于把她逼上绝路了吗!”
杨莲心强忍心痛不去看二儿子,只恶狠狠地瞪着王彩凤骂道:“我们林家虽然穷困,却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在糕点中下药,可曾想过那些吃了糕点的人会如何?”
眼见一向软弱的婆母动真格的,王彩凤这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婆母的大腿哭嚎道:“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敢啊1我没想过要下毒的!”
眼前的一番闹剧却意外地让林时微乍然间清醒。
世道如今王彩凤不应该也不敢撒谎了,那么这毒是怎么染上的呢?
“二伯母不如与我详细说说那笔钱是怎么来的?我可可以向祖母求情,让你继续留在林家。”
林时微俯视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蜜粉色的衣裙早已沾满灰尘,再不复当初的顺滑柔亮。
王彩凤的眼神闪了闪,求救似的望向婆母。见后者默许地点点头,她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说!我说!”她胡乱摸了一把眼泪,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那日去景安镇给孩子爹买酒,没想到遇到了两个男人。他们将我堵在角落,想让我将糕点的秘方偷着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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