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红日慢慢西沉,人来人往的集市开始散场。远处的山峦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不少人家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驴子慢悠悠地前行,带动脖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林时微躺在草堆上仰望着天边飘荡的白云,一副若有所思状。
“丫头,你最近老往咱们邻院的先生处跑,可有学会些什么东西?”
林通海用手轻轻拽着缰绳,转头打量着女孩受伤的脖子。他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铜板,打算要再请姜嫂子过来诊治一趟。
“先生教我识了许多字,还给我布置了功课需要完成。”
想到回家后还有堆积如山的功课,林时微不由得一阵头痛。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看错人,许仲书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他总是能很好掌握布置功课的尺度,甚至还会随着林时微的接受程度逐渐提高难度。
如此几次下来,林时微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装露馅了。毕竟她受了那么多年教育,对比古代一辈子目不识丁的人来说,学习能力强出一大截。
甫一踏进家门,便听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杨老太正坐在床榻上给三儿媳肚子里的做衣裳。林宥安站在屋子正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今日在学堂的见闻。只有坐在角落里的王彩凤脸色蜡黄阴暗,仿佛跟其乐融融的林家人在两个世界。
站在他身边的林宥平正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躲在墙角。
“好好好。”杨老太笑眯眯地拉过大孙子的手,满心满眼都是满意之色。
林宥安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王彩凤怒气冲冲地窜起身,拽着儿子走出房门。
“这是怎么了?”林时微掀开门帘,一脸错愕地扫视屋内众人。
杨老太见到三孙女来,挥手让众人各自去忙。
待所有人都退出屋子后,她才微微叹气,揉了揉眉心才道:“还不是你那二伯母领着平哥去学堂,结果人家先生不肯收。说平哥资质不够用,想要强收就得多加钱。你二伯母拿不出钱来,只好独自生闷气。”
相比之下大孙子林宥安就争气多了,不仅凭着自己的努力去了好书院,还获得了先生们的夸赞。
林时微想起二伯母阴沉的脸,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这种日日夜夜的对比,王彩凤不心态失衡才怪。
杨老太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便让她自去休息了。
林时微不敢耽误来到厨房做了饭后,便带上自己的书包直奔隔壁先生的家中。
重重竹影之下许仲书正坐在院内的石桌旁悠闲地泡茶。一身白青搭配的交领长袍尽显脱俗雅致。
“你来了,我给你布置的功课拿出来看看。”男人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自顾自地给茶杯倒茶。
这熟悉的话语成功令林时微一顿。这人明明刚当上老师怎么说话就这般老气横秋的?
她拿出作业恭敬地放在桌子上,等待老师查阅。
许仲书抬手接过,却乍然瞥见女孩脖子上的缠绕的布条,“怎么受伤了?”
林时微如实说明了白日里的情况,却见老师的眼色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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