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没接周秀的茬，冲余远山颔了颔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说：“两位请坐吧。”
三人入座，张妈给楚河端了杯苏打水放到茶几上，正准备离开时，被周秀叫住了。
“那个谁，再给我倒杯果汁过来。我看你蒸笼上有金丝小笼，给我端几个来尝尝。”
张妈心里暗自埋怨这女人市侩，抬头看了眼楚河，见楚河点了点头，只有去厨房里准备了。
楚河时间宝贵，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开门见山的说：“二位今天来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周秀看向余远山，示意他开口说明情况。
余远山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阿笙的伤还好吗？”
楚河冷眸微眯，眼角含了几分嘲讽之色，“您问的是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余远山有些尴尬的咳了咳，瞟了眼空荡荡的楼梯说：“阿笙什么时候下来，我想和她亲自谈一谈。”
楚河拒绝道：“医生说她伤势未愈，要卧床休息，只怕今天不方便见您，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余远山看向对面的年轻男人，这孩子不过一个三十不到的人，却有着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看不透的城府。
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不一样。
上一次他们在悦宾楼见面时，楚河对他这个岳父还是彬彬有礼的，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冷淡？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气他身为人父却没好生照料好自己的女儿。
早知那日就不该听周秀的，死活也该拦着，不让阿笙挨打。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切都太晚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
余远山刚准备告辞，周秀却突然伸手按住了他。
周秀递给自己丈夫一个“你真没用，还得看我来”的眼神，笑呵呵的对楚河说：“我这个人心里向来藏不住事，撇开亲情不谈，悦悦流产的确是阿笙的过错，做错事就要受罚，人家孩子都掉了，被打几下也是正常的。”
楚河长腿交叠，冷冷瞧向周秀，“被打几下？阿笙那样的伤，怕不是只打了几下那么简单吧？”
周秀说：“她们的手的确是重了那么一点，可阿笙的大姑怎么说也是长辈，情急之下难免脾气不好，打一打小辈也是正常的，哪个孩子不挨打呢？你说是不是？”
楚河冷哼道：“阿笙从前被你们怎么糟蹋我管不了，可现在她是我的人，谁想动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行。我可不管这人是什么亲戚还是什么天王老子。”
周秀看楚河动了怒，忙放低姿态，“你说的对，她大姑这次也实在是过分了，自家孩子怎么能下那么痛的手呢？不过好歹是阿笙的亲大姑，我看楚女婿你就高抬贵手，让他们把阿笙她大姑和亲家给放了吧。”
楚河还没说话，楼上就传来了余笙的声音：“人是警察抓走的，恐怕我们没有这个权力放他们出来，你们今天怕是白跑一趟了。”
余笙在睡衣外头披了条羊绒毯子，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客厅里的人，并没有打算下来的意思。
周秀从沙发上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阿笙，你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个样子，大家真的是连亲戚都没得做了呀。”
周秀的声音实在聒噪得很，余笙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奶声奶气的对楼下的楚河说：“老公，太吵了，我头疼的厉害，请他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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