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问的猝不及防。
迟欢短暂的怔了下，倒也没意外。
自己今天的反应实在太大，陆斯臣会疑惑也正常。
“嗯，应该说是在黑暗的密闭空间。”
陆斯臣喉结滚动了下，“你说听到哭声……”
迟欢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件事藏在她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就连张瑜都不知道，如今陆斯臣不仅看到，还想要了解，她莫名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陆斯臣就仿佛一个侵略者，以一种强势的姿态，跨过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很神奇的是，这种强势的入侵感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
她看着男人深沉的眉眼，轻咬了下唇角，深吸一口气后平静道，“是孩子的哭声，一呆在黑暗的密闭空间里，我就会听到我的孩子在哭，在叫我，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一旦精神陷入崩溃，她就会彻底被这些哭声吞噬，仿佛整个灵魂都被丢入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陆斯臣许久没说话，半晌才开口，声音莫名多了一丝暗哑，“怎么形成的？”
迟欢神情有些怅然，“因为我过去的婚姻，一直都在黑暗中。”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段过去，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
陆斯臣嗓子发涩，定睛看着迟欢，发不出声来。
迟欢捧着空碗，目光看向虚空中的一处，嘴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明明嘴里还回荡着甜味，声音却苦的发涩。
“可能我还是太软弱了吧。”
明明这几年已经历练的足够坚强，一个人也直面了很多，可还是会失控。
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头顶。
她抬眸就撞进了陆斯臣深邃的眼眸，不由微怔。
陆斯臣声音缓缓，低磁却温润，掺杂着沙沙的质感。
“不是软弱。”
“你只是病了。”
迟欢心口一松，莫名眼热。
……
回到隔壁，陆斯臣把外套随手一丢，烦躁地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仰头坐在沙发上。
迟欢蜷缩在洗手间的身影和她语无伦次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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