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是班干部和学生会干事的舒颜,闻言辨色的能力是一流的,一眼就看出三伯打的什么主意,因此配合地低下头,嚅嚅道:“三伯,不是我要煮稀饭,实在是没有多少米了。”
酃县一年两熟,但因为常年风调雨顺,农家人并没有存太多粮食的意识,基本都只留一季够吃的谷米,有多余的,拿到县城的粮行里卖掉,换取油盐酱醋等生活必需品。
舒家也是一样,存粮吃到一季稻成熟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今年从三月初开始大旱,现在已是六月中下旬了,眼瞧着一季稻快要成熟了,可是这一个来月才下了两三场小雨,水份不足,禾苗根本长不高,抽出的稻穗也是小小瘪瘪的。
一季稻收成不好已经成了定局,交了田税和租子之后,别说余粮了,恐怕交租都不够数。
那么,家里的粮食就得撑到二季稻成熟的时候了,三四个月啊,粮食肯定不够吃。
舒宁要的就是舒颜这句话!
“娘,既然家里米粮不够了,咱们就得早些买谷子回来,不然等开始收割了,收成差得太远,粮食会大涨的。”
这个建议,一个月前舒宁就提过了,可是严婆子并不接受,作为一个种田的农民,严婆子就没有买谷子大米的习惯,因此总是拖延。
舒宁却有忧患意识,总催着严婆子拿银子出来买谷米面这些,他的意思是,怎么也得先让自己吃饱。
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严婆子听得不耐烦,拿眼一瞪,“嚷嚷什么!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舒宁在娘这里说不通,便又跟大哥道:“大哥,前几天我朋友在县城见到适儿了,他带了同窗去酒楼吃饭,都是他请客,听说出手阔绰得很呀。”
舒铨眼皮子跳了一下,堆起一脸笑道:“那是为了请县老爷家的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摸清考官的喜好是很重要的。”
那也不用叫上一桌子人!请李公子一人不就可以了吗?
“咳咳”
舒宁还要说,舒老爷子用力咳了两声,拿二十两银子给舒适,是舒老爷子同意了的,他这次也要下场,舒适答应帮他问问导师的事。
严婆子收到老头子的暗示,把眼睛一瞪,脸拉得老长,“怎么啦,那是我和你爹的银子,爱给谁就给谁!”
虽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给舒适,严婆子也很心疼,但严婆子更反感舒宁这种越权的行为,丝毫没有将她这个当娘的权威放在眼里。
周氏赶忙打圆场,柔声道:“娘,宁哥他只是担心适儿被同窗骗了,并没有不该给适儿银子的意思。”
舒宁也赶忙道:“是啊娘,我只是担心适儿,也怕日后粮价涨得太高,所以才多嘴一说。”
见儿子服软,严婆子这才满意,用力哼了一声,道:“该你吃的不会少,家里的事自有我和你大哥盘算。”
舒宁心里窝火,脸上却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闷头吃稀饭。
其实这饭虽然稀,但也是能立起筷子的,比舒颜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古代灾民的伙食强了十倍不止。舒颜一边看热闹,一边三两下吃完了饭,丢下碗筷回房伺候颜氏。
舒颜给颜氏准备了曲柄的木勺,颜氏自己躺着也能吃饭,这会儿早吃完了,舒颜将碗筷收到一边,扶着颜氏起来小解,然后将尿盆端出去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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