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倦强迫着抬起头的那一刻,云知予心脏吓得都快要停止了。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冤枉吗?”
秦倦的手指暧昧地在云知予白腻的皮肤上划过,大拇指上沾了从她脸上掉下来的泪水,一片晶莹。
“你该庆幸这个案子没有落到我的手里才是。”
“锦衣卫的手段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你爹云不弃犯下的罪证据确凿,他算不得冤枉,若是我来审理此案。宝珠……”
他俯下身去,在云知予耳畔漫声道:
“如果是我,你现在是没有办法站在这里和我哭诉的,现在的你,还有云家全族,应当全部都化成白骨了。”
他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让云知予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但秦倦还没有放过她。
“你说你娘在临死前让你来找我?或许吧,多年以前我是很疼你,让她产生了我可以护得住你的念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稚童了。”
他笑了起来,眼尾的泪痣勾魂摄魄。
“宝珠,你进京后都做了什么,见了谁,和他们都说了什么话,可要我同你再复述一遍?”
云知予听到这里,身子狠狠一颤,眼底的惧怕越发变得明显起来。
秦倦将她脸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松开了她,坐直起身,神色疏离冷淡:“你们云家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你爹云不弃亲口认了罪画了押,我帮不了你,也不可能帮你。”
“我劝你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好好待在侯府里等着嫁人。有这桩婚事在,侯府会是你下半辈子的依靠。”
云知予眼眶比刚才更红了几分,秦倦的冷漠和嘲讽彻底击溃了她内心最后一丝希望。
她轻笑一声,满脸嘲讽地看着秦倦:“依靠?小舅舅既然说你什么都查得到,那你应当也能查得到前些时日我在白马寺险些遭遇了什么,查到这一切都出自谁的手笔!”
她努力睁着眼,让自己不要再在他面前哭了。
“三舅母和三表兄欺我云家遭难,认为我如今没了可以利用的地方,便想着要设计我毁了我的清白逼我为妾。可是凭什么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尽管她已经努力克制住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那声音颤抖着,让人下意识心软了起来。
擦去脸上的眼泪,云知予撑着自己站起身来,跪得久了,她双腿失去了知觉,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却又倔强地站稳了。
因此,她没有留意到秦倦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小舅舅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早就知道,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谁也靠不住的。小舅舅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你面前自讨没趣了!”
云知予说完,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那背影纤细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秦倦并没有看着她,目光则是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在他的袖子下,那里有着一道狰狞的,刻骨铭心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她的眼泪滴到衣服上,渗到了里面,此刻,他觉得那道伤口在隐隐作痛。
走出秦倦的屋子,云知予步子越来越快,看上去几乎是在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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