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秦倦，秦可瑜面色紧了紧。
她绷着脸道：“府里就没人不害怕五叔的人。表姐可知道，五叔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
云知予轻轻点了点头：“昨日春桃已经和我说过了。”
“那表姐可知道，五叔他是如何爬上这个位置的么？”秦可瑜压低了声音问道。
云知予顺着她的话问道：“如何爬上去的？”
秦可瑜说：“杀人，杀好多好多的人。”
“锦衣卫升迁从来不看家世背景，只看功绩。我听说，诏狱里头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是五叔抓到的，这世上就没有他撬不开口的犯人，就连陛下身边的乌公公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明明手里捧着暖炉，可秦可瑜的话让云知予狠狠打了个哆嗦，像是整个身子都掉入冰湖里。
杀人……
他那双手，到底沾了多少血？
不知为何，早上被秦倦掐着的下巴不知为何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不过也是奇怪，他平日里办了差回来，很少去祖母面前请安的，今日怎么就去了，还问起了你和三哥哥的婚事。”秦可瑜喃喃道。
云知予没有听清，正想要问她，秦可瑜叹息一声：“待三哥哥身子好了，表姐就要嫁给三哥哥了，听闻祖母派人给表姐制作了嫁衣，待婚期定下，表姐怕是就不便出门了。”
云知予收了心神，用手肘撞了撞她，揶揄道：“怎么，羡慕我快要嫁人了？不知道二舅舅和二舅母可给你说了婚事了？”
秦可瑜脸一红，连忙摇头，随后又低下了头来：“娘说，要先等二姐姐定了亲，才好帮我相看。我如今才十三，我、我还不着急。”
秦可玥如今已经十四了，确实到了议亲的年纪。而秦可瑜和秦可璃同岁，只是秦可瑜要稍微大一些。
云知予并不关心几个妹妹的婚配，不过还是在秦可瑜耳畔轻声问道：
“那你心里就没有心仪的人选？”
心仪谁……这话怎么好说出口呢？
秦可瑜目光躲闪，往前快步走了几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表姐，你之前在青州，入了春之后姑娘家可有什么消遣？”
云知予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同她说起了青州的一些风土人情。
如今已进入二月中旬，天儿还冷着，姑娘们在花园里转了一圈，便冷得手脚哆嗦。
秦可玥耐不住寒，拉着秦可璃去她屋里玩耍去了，云知予则是和秦可瑜分开，各自回了屋。
屋内点着炭盆，进门后身上的寒意便被彻底驱散，云知予洗干净了手，拿上一本书，盖着毯子靠在榻上翻阅着，心里却在想着事。
方才在知庭院，小舅舅当着外祖母和三舅母的面问了她和三表兄的婚期，三舅母再推脱不得，扬言等开春之后，等三表兄的身子好了便去合八字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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