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没想到云朝已经这么快找到了线索，但他孤身在岳麓城并不安全，不能再耽误，卫辰珏催促着悸尽快出发。
一路上，四个女人神态各一。
虽是每日都能见到的天色，却不知为何，抬头眺望，好像看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朗，呼吸到的也满是自由轻松的空气。
李尚嬬依旧感到恍惚，她离开了，她居然离开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她轻声问道。
王秀儿和她的样子无甚区别，但是听她这么问，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她过去只敢做梦时念一念的想法，“我、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我妹妹。”
“你有个妹妹？”
“…嗯，我被卖掉后，有一次在青楼遇到了一个同乡，他说的，有一年我二伯家里收成不好，就把我妹妹卖给伢子，换了十两银子。”
“难道也是…”李尚嬬脸色顿时变得不好。
王秀儿摇摇头，“应该不是。我那会儿也急，但同乡说那伢子做的是给大户人家卖丫头的生意。”
那应该还好，“这好说，只要能找到伢子，打问到你妹妹的去处应该不是问题。”
“嗯。”
“你呢？”李尚嬬又问向秋棠。
意外的，明明一向是最有主意的秋棠，看上去却是一脸迷茫。
“我…我想不到，李姐姐，你想做什么？我跟着你行吗？”
“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么？”王秀儿问她。
秋棠摇了摇头，“以前除了青楼，我没去过别的地方。”
李尚嬬在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想得通，秋棠打小生活在青楼被调教驯养，学的是伺候男人那一套，虽然机灵，但真要在大事上，除了青楼的那点门道，她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一知半解。
“自然可以，”她应着，“不管怎样，先离开东临府再说。”
她又转头去看走在一旁的悸，“你受伤了？”少女脖子处有一道鲜明的血迹，她走上前抬手想要去碰，却是晃眼就被闪过。
那是对人类而言，不能触碰的禁忌。
可李尚嬬并不知道，她以为是悸在介怀她们行的欺瞒之事。
“…对不起，是我们骗了你。”
相成看向卫辰珏的眼神出现些许变化。
“怎么了？”他也有所察觉。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卫公子会那么做。您寻找卫姑娘的迫切大家都见过，如今被几个女人耍了手段，甚至险些误了事。”
卫辰珏没有否认，最开始意识到她们假冒卫澜沁骗了那女人，他是真的一瞬间怒从中来，可是看着她们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
“也许，我心中也曾奢望，澜沁能像她们一样，有自救的机会吧。”
而对于悸，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她们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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