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曦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已经准备好发出痛苦的叫声。
没想到陆时寒手法娴熟,力道不轻不重,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揉搓,药酒的效果渐渐展露出来,她的脚在消肿,疼痛感也在减弱。
她坐直了身体,默默地看着正全神贯注帮自己揉脚的陆时寒。
他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只是,半长的头发温顺的垂落,灯光打在上面有一圈光晕;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嘴唇依旧紧紧的抿着,神情专注又认真。
此时的他就像是,捧在手掌心的珍宝破了,正在拼尽全力修补。
叶冉曦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这个?”
陆时寒头也没抬道,“爸妈去世后,爷爷送我去学散打,教我的那个好像是世界冠军,一开始我总是受伤,教练不耐烦帮我处理,干脆教了我这个手法。”
简单的一句话,他有一种说别人经历的云淡风轻。
叶冉曦脑海中浮现了瘦瘦小小的陆时寒笨拙地学习散打的身影,一遍遍地重复单调的动作,做错了还会被不近人情的教练处罚。
想到他遍体鳞伤,没人管,自己给自己用药酒的样子,叶冉曦多了分内疚,多了分心疼。
她能感同身受,是因为她也有相同的经历。
小时候她一个人和奶奶住在乡下,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虽然答应爸妈会好好照顾她,但也只是让她吃饱穿暖而已,其他时候根本不管她。
村子里的孩子对她恶意满满,每次都用“你爸妈不要你了”这句话激怒叶冉曦。
小女孩心思敏感,她每次都会被激怒,从而率先动手。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认识,也都或多或少沾点亲带点故,虽然每次到最后都是以一群小朋友殴打叶冉曦结束,但是因为是她先动手的,奶奶只训她不说别的孩子。
也许一般小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就认了,不会再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架了。
可是叶冉曦性格犟,哪怕头一天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第二天照样敢顶着那张开了染坊的脸和一群孩子对打。
偶然一次师娘注意到她了,心疼她一个小女孩被人这么打,央求师父教她一些招数,不至于输得太惨。
叶冉曦真的想要狠狠揍那群孩子一顿,学得格外认真,伤筋动骨也不怕,每天刻苦练习。
渐渐的局面开始逆转,从一开始她能还手,到打成平手,再到后来那群孩子见了她就四散逃逸。
也是在这个时候,师父动容了,开始教她医术毒术,让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资本。
她摸了摸陆时寒的头发,心疼地说,“你小时候辛苦了。”
从来没有人摸过他的头发,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辛苦了,包括爷爷在内。
陆时寒怔怔地抬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在意,“我小时候调皮,一天到晚精力充沛,学散打正好将我的精力发泄出去。”
“而且,学散打真的很有用。”
如果他不是学了一身本领,他恐怕早就去见爸妈了,哪里还遇得到叶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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