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走到了汴京城的城门前。幸好沈棠动作快，在马车停下来之前，她终于把阿粉脸上的假皮肤贴合完整。
此时的阿粉的那张脸，哪里还有刚才鬼气森森，诡异可怖的样子。沈棠满意地点点头，阿粉眨眨眼，对沈棠做了个“嘘”的姿势，然后起身挡在沈棠身前。
马车缓缓在汴京城城门楼前停下，两个喝得叮咛大醉的守卫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
剩下的几个也醉得差不多了，见深夜有马车驶来，一位还没醉倒，身材颇为魁梧的守卫强打起精神，推了推身旁一个略有些矮小的守卫道：“喂！老吴！来车了！”
老吴手里还端着酒，叨叨着：“这景铮楼送来的酒可真够意思，一点都没掺水！好久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你别推我！我，我去看看！”
说着，举着灯笼一摇一晃地往停在城楼下的两辆马车走过去。
老吴刚刚走进，就闻到马车中飘出来的浓浓酒香。他动作一顿，了然道：“你们是景铮楼的吧？这是……”
他声音暧昧地低下去：“又找来新的姑娘了？”
靠在马车前的张合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官爷，前面那辆马车里都是那位要的东西──后面这辆，装了两位新姑娘哩，这会儿正要往别院送。”
老吴看了看第一辆马车，举着灯笼走过去，掀开门帘一看──只见原本白衍乘坐的那辆马车内空空如也，只堆放了好些金银首饰，看得老吴两眼发光。
“这么些……都是要往那边送的？”老吴咽了口口水。
小一从马车内的小几上笑着摸了一把金银首饰，避开正坐在城楼下酒桌上别的侍卫的视线，把那一把金子塞进老吴的胸口，小声道：“还是老规矩，麻烦官爷给行个方便……”
老吴嘴都快裂开了，摸了摸胸口沉甸甸的金属，一把放下马车帘子，连连点头：“那可是，好说好说，这一辆没有异常，通过！通过！”
接着，他脚步一转，直直地往后面的马车走去。老吴吞了一口唾沫，手指刚刚碰到马车的帘子，却不想帘子忽然被一双纤纤玉手主动撩开。
只见从马车里探出一张正值韶龄的少女的脸，在灯笼暧昧昏黄的灯光下，更是显得肌肤胜雪，娇媚无比。
此刻，少女浑身酒气，正倚着马车口对着老吴甜笑，视线往后看，少女的身后还躺在另外一位女子，只不过那名女子顶多能算个清秀，比起眼前这位，倒显得样貌普通了。
阿粉娇滴滴地道：“官爷，今日我和我姐姐要去那位的别院，还请您给行个方便。”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银裸子塞进老吴的手。
却没想到老吴却捏住了阿粉的手，嘴里还说着：“哎呀，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阿粉眸光一闪，也没避开，任由自己的手被老吴揉捏，脸上笑容一丝不减。
好一会儿，老吴才松开阿粉，对着两辆马车挥挥手，拉下了城楼闸门，开了一个小缝道：“快走吧！”
张合又笑着谢了，这才架着马车往外跑。
等马车出了汴京城楼门，又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跑了许久，阿粉才道：“沈姑娘起来吧，咱们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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