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开了铁门,我探头往里一瞧,乌里嘛黑的一片。很难想像,这便是他所指的,我母亲当年幽会的所在。
这似一个天然的空调室,冬暖夏凉。李伯伯在门道入口处按了下开关,在这只能容得下一人前行的岩洞的尽头,便晃晃悠悠地亮起一盏朦朦胧胧的小灯泡。我嘴角没来由地抽了一抽,心里头极是佩服老爸和母亲这等特特非主流的情趣。
李伯伯从他的大口袋里摸出一把小手电,递予剑青,很显然,当剑青还混在这里的那一段童年记忆里,压根没出现过这样一片段。李伯伯边带着我们往里探进,边做着解说。原来这并不是一个天然的岩洞,或者说,是原本天然的岩洞不过一小蛇穴。当年我母亲难得随着姥爷到这她未来须得继承的石矿场观摩作业时,十分地不务正业,一个小差不小心便开溜晃到了这里,并一不小心戏弄了条恰巧在她脚边嬉戏的幼年时期的小山蛇,很是惨淡地亲了一口,这倒让她萌生了把这小山蛇抓来当宠物养的念头,便一路跟着小山蛇摸索到了这里。她想着这里头便是蛇穴吧,于是私下里央着李伯伯帮她抓小山蛇,可李伯伯动的可不是她这种小丫头式的不着边际的小念头,他当即叫来了矿场里的工人一起来抓蛇,几个人割光了这蛇穴口边上的杂草,点了烟就往洞口里熏,没几分钟,一窝的大蛇小蛇都往争相往外逃窜,李伯伯将准备好的网袋一搜罗,一整窝蛇一起揪回了矿场里。当晚上,在整矿场都喝这纯野味的山蛇汤。
母亲闻讯,第二日一大早便赶了过来。李伯伯倒还真是给她留了几条小蛇,母亲淡淡瞧了小山蛇几眼,揪着网袋跑这后山里头把小蛇放生了去,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兴念给这一窝子的小蛇引来了灭门之祸,可因着当时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大蛇小蛇地窜,附近的村民时而进山猎几条蛇吃亦属稀松平常之事,她实在也责备不来李伯伯,自己一人闷闷不乐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李伯伯告诉她,可能因着那一把火,那小/洞穴是再不会有蛇会进去入住了,他提议把那小岩洞凿开了道,给她母亲作纪念。后来,母亲找来了阿奶,在那山头另一侧的谷地里种香蕉,把这岩洞用来储香蕉了。是以,李伯伯后来给这岩洞里装上了灯泡,母亲种的香蕉放这岩洞里养熟了,他便帮忙拉镇上去批发给水果商贩。母亲乐此不疲,一折腾倒也折腾了几个年头。
我很讶异着,李伯伯今儿带我们来这母亲当年养香蕉的小山洞参观,又说什么“物归原主”,这物该不会就是指这小山洞吧?着实是特别得有些匪夷所思。还没等我问出口,李伯伯已经先我们一步走到这山洞里。这确实是一个天然特质的岩洞,一滴滴岩洞顶上的水滴滴落在水槽里,“叮咚”的一声,极是清脆,细细地听,似有回音。可是,这洞里头,却有什么味道闻着甚是不对劲。李伯伯解释,这样阴湿的小山洞,极易引来蛇类等爬行动物聚居,他担心时间久了引来山莽就危险了,便隔几个月就往这山洞里填鹅粪、香樟等天然驱蛇虫的东东,久不通风,闻起来味道就怪异了。可我瞧着,这经年累月地填,要是凿个窟窿放着,敢情都可以填成个沼气池了,这人一进洞不就甲烷中毒,堪堪更是危险。当然,我又胡思乱想了,经验老道的李伯伯自然已经做过了危险指数分析,他连通气指数都给细细地规划过了了,就是在这洞里头呆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缺氧。是以,这岩洞真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成了我母亲幽会的好地方。我抬眼,四壁的冰凉,唯有水滴的声音听着还透有一点生气,在这里幽会的两人?我又抽了一抽嘴角,恕我又天马行空了,怎么那么像古老的传说中,被活祭了关在古墓里头的金童玉女?
天,原谅我吧!我怎么会对自己的父亲母亲冒出这样完全不合逻辑的想像?不由自主地抖了又抖。
借着岩壁边上朦胧的灯泡昏黄的光亮,我侧头想找剑青借一借安慰,却发现他那两片薄唇又紧紧抿成了一直线,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李伯伯的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李伯伯居然还在这岩壁上设了机关?
天,再一次原谅我吧!李伯伯是刘伯温的第几代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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