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女是你老婆？！不早说！哎——你怎么那么早说呢？我才刚玩到兴头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着急！哎——行吧，行吧。跟我来。美女。麻烦你好好看着摊子！”
老头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龙琉璃一下子接受不来，只能哆嗦着目送老头与隗泽辰离开。
由光明走进黑暗，隗泽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渐渐消失在喧闹的街市中。
老头将他引入了一间入口很小的木屋里。
昏黄的灯光在老头的操控下照亮了整间小木屋，不足5平方米，四周还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所剩空间变得更加狭小，现在看来是一间小仓库。仓库楼高不足两米五，使得本来空间就不大的小木屋内氛围更加压抑，尤其是紧紧关上房门后，更显得像是一间密室。
松了松脖子下方的领带，隗泽辰感觉呼吸变得顺畅了许多：“老先生。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下集团新地产项目······”
“年轻人。不要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们老了，这胃口呢，已经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大了。这腿，也没有那么年轻人好使。如果你要是真喜欢我自己做的烟斗，我倒是可以考虑平价卖给你。”
老头左右移动着腿，闲散地坐到了椅子上，举手还示意隗泽辰坐下。
他的表情十分惬意，安详，一点都没有刚才吓唬龙琉璃时的气场。
望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布料，可以呼吸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天花板似乎变得越来越低，无形的压迫感自上而下，由四周向中间包围而来。
隗泽辰镇定地用手帕擦着汗，不失恭敬地说道：“您是地产界的老前辈了。如果有什么欠妥的地方，还望前辈赐教。”
赐教？
老头正认认真真整理着仓库里的服装，似乎没在认真听，他的视线一直在乱成一堆的服装中来回穿梭，并不是十分有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曾经做过什么大事的人，连说的话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什么？没戴眼镜，听不清楚。我现在只是个小商贩。平时到处乱卖东西，挣点小钱，挣点棺材本。哪里是什么前辈？我只不过是什么东西好卖就卖什么东西，随波逐流罢了。我看工艺品好卖，我就倒腾工艺品。服装好卖我就倒腾服装。这倒腾来倒腾去，就积累了一堆货物。累了这么一整间，什么都有，就是卖不出去。现在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接盘侠。我现在就是接盘侠。这些款式一样的就卖不出去，比不过那些新的东西。可工厂照样还是在批量生产这些旧款式，循环反复，循环反复，也不管卖不卖得出去，反正有像我这种人来接盘。哎。不说这些没用的。我还是得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说完，老头又继续翻腾起这些服装来，搬来搬去，腰腿显得不是那么好使了。
隗泽辰见势，忙上去帮忙。
两人默默合作着，接力着把服装从仓库这边搬到仓库那边，一句话也没说。
搬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模样，老头才停歇了下来。
原来已经是搬到底子了。
吹开吹尘，下面居然还有一个箱子。
老头从箱子里取出一张张黑白老照片，人物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了。
箱子里还有一些玻璃弹珠、弹弓等小玩意儿。
“都是一些老玩意儿了。时间过了久了，褪了色，但在心里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老头满脸回忆着，塞给隗泽辰一张分辨不清人物的老式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四个字“天赐良缘”。
天――赐！
看隗泽辰的神色，老头大概知道他明白了几分意思，遂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一番：“人只有活得久了才会明白，有些事情再回头看看也没什么意思。过分追究反而没有办法安心过生。特别是像我们这种人。年轻人。你能在这里找到我，表示你很聪明，但人往往也容易会被自己的聪明绊倒，有时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别磨磨唧唧的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年轻人就是心急大意，不懂得珍惜。好好的老婆丢在外边不管，跑过来和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幽会个什么劲儿？滚吧。你老婆怕是已经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哭哭啼啼的，可能还会半路被别人拐跑了呢。有老婆就该好好珍惜。别等跟别人跑了才知道后悔。”
龙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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