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琴突然看到野猪，啧了一声。
“你去打野猪了？山里的野猪，连枪都打不死，你怎么又敢一个人去，妈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秦启明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不是我打的，是胡三太奶给的。”
刘秀琴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真的？”
秦启明笑着摆手：“真的。”
刘秀琴看看野猪，又看看白狐。
“妈，别愣着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凿冰弄鱼，张老山要，明后天的带狼、鱼下山，今天处理掉野猪，一块带上，卖一头，吃一头。”
刘秀琴点了点头：“好。”
秦启明帮她一块处理，将野猪的内脏等下水喂给白狐。
白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找个地方蜷缩起来睡觉。
之后，又弄了块肉，陈慧敏包包子，秦启明则是带了只野猪腿，去村长秦田家借凿冰器。
借东西出来，刚走没多远，正好跟刘庆嵩撞了个正面。
“启明？”
“大舅？”
刘庆嵩好奇问道：“你拿凿冰器干嘛？捕鱼啊？”
“大舅忘了？”秦启明古怪，“昨天张老三不是说顺便打个百来斤野鱼，他高价收么？”
刘庆嵩一怔！
秦启明凑上去，压低声音，“大舅，昨天看到那刀疤男起，你就魂不守舍的，连买卖都忘了，你们有过节？你昨天说回村就告诉我的。”
刘庆嵩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那刀疤男，应该是长白山那位，人送外号青面鬼。”
“青面鬼这个名字听着就不好。”
“青面鬼是个凶恶的土匪、汉奸！他当土匪时四处抢劫、随意杀人，危害百姓。日军来时，他为取得日军信任，献出自己的亲妹妹。他帮日军抢夺粮食，还残忍地屠杀了几个村庄，把村民的脑袋割下来去请功，谎称消灭了日军，结果自己爬上了伪军团长的位置。”
说到这，刘庆嵩顿了顿，继续道：“你见过一个村子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被砍掉脑袋的场景不？我见过，那是当年，我去联络据点时发生的事……那里面有我拜把子一家，全都没了。”
秦启明一愣，无法想象过去发生的这些事。
“小鬼子投降后，那些人变成土匪，占领了县城，成了土霸王。他们烧杀抢掠，增加税收，什么坏事都干！你能相信，喝水、拉屎都要交税？这让人怎么活？
关键在于他们手里有任命书，归南边管，谁也动不了他们。
后来，解放军来了，攻进县城，青面鬼的住处失火，拉出了很多烧焦的尸体。
其他土匪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
本以为这些人都被剿灭了，没想到青面鬼还活着！”
秦启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大舅失魂落魄的。
刘庆嵩压制着怒火：“他敢露面，就是认为危险已过。他不会无端出现，一定有事情。我先回家拿冰镐，咱先捕鱼，完了再去村长那里。”
“好嘞，今晚捕的鱼，给舅妈他们补补，也给姥爷姥姥送两条去。”
刘庆嵩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知道孝顺，等着吧！”
他迅速回家，不久便带着冰镐和捕袋出现。
秦启明跟刘庆嵩身后先回家。
此时，刘秀琴正在收拾。
刘庆嵩刚进院子，便看到有东西向他冲来，对他呲牙发出低吼。
刘庆嵩惊得心跳几乎停止，眼前出现的白狐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秦启秀却轻轻抚摸白狐头顶：“别龇牙，那是我大舅，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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