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的云朵狠狠的笼罩在皇城之上,所有人都隐约的感觉到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低飞的堂燕不忍吵闹,使得本就空旷的内廷更加死气沉沉。
元帝披着厚重的貂皮大氅斜靠在案前,颤巍巍的胳膊努力的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眼睛却死死的盯住殿外的大道,他在等,等一个战报,一个北地的战报。
庄姝钰奉了汤药过来,见元帝的双眼都熬的通红,不禁劝道,“陛下还是先去歇一歇吧,北地路远,这战报只怕一时还难以传来,您已经等了一天一夜,身体要紧啊。”
元帝倔强的摆摆手,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唾液混着血丝喷在衣袖上,庄姝钰连忙掏出手帕递过去。
元帝接过手帕,却并不用,只攥在手里成一个紧紧的布团,沉声道,“此战若胜,则我们与北朝国至少二十年将无战可打,若败……”元帝说着低下了头,他看见了自己衣袖上的血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天不假年,他自知已经时日无多,今年各地暴雨,粮食减产,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为了和北朝国这一战,东朝国已然耗尽国力,若此战败了……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胸腔中因连日咳嗽疼痛难忍他只得一手撑住桌案一手按住胸腔,哑声道:“传我的令,即刻封重光为骠骑大将军,授一等勋爵礼,让他务必战不璇踵,直至将北朝国贼寇杀退到国境线外,夺回我北境重镇,重扬国威!”
得了令的通传兵一抱拳转身小跑出殿外一旁的庄姝钰却听得心惊,不禁劝道,“陛下,大皇子初次到北地打仗,尚未有战绩就得这么重的封赏,恐怕不能服众,不如……”
元帝一抬手打断庄姝钰的进言,他干涩的眼珠中泛出锋芒,终于有了些帝王的模样,支着书案的手抓紧了桌子边缘,指甲在桌面上抠出刺耳的声响,混着他呼吸中的哮鸣声,让人听了,浑身格外的不舒服,他低声道,“皇后的顾虑寡人明白,可是此战艰险,重光却一往无前,寡人定要嘉奖他为国分忧的勇气。”他说不到两句就要咳嗽一番,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庄姝钰在一边帮元帝顺着气,一边递上汤药,道,“臣妾知道了,陛下别急,喝完了药再慢慢说。”
元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递给庄姝。
庄姝钰想接手,元帝却不放手,只盯着庄姝钰的眼睛定定道,“还有庆元,她已经在宫中思过了很久,此番重光临行前曾哭着求我放她母亲出来,我已决意待重光荣归时就放她出来,还是复她贵妃的位份,仪仗规制都还和从前一样,此事就交给皇后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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