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明天真的会去进山采蕨菜吗?”钻到被子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张小兰还是不放心地问。
张小蕙知道她是因为一下子失去了一直以来依靠着的人,所以心里不安,她怕养家糊口的任务整个压在她的肩上。
“当然是真的,咱们姐弟三个我年龄最大,肯定得多承担些责任。你下班记得回家,给你和小龙做饭,我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
“好的!”再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张小兰放了心,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张小蕙听到小兰说了好几次梦话。
“妈妈,不要走!”
“你走了我们怎么活?”
“妈妈……”
这孩子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金钱上,一直都没有独立过。小时候依靠爸爸妈妈,长大后跟姐姐伸手要东要西,然后从一个男人流浪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可想而知,现在这种突发事件,该让她多心慌。
但是,她真的不用太担心了,明天,就明天,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可以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第二天一早,张小蕙早早起来了,她知道采蕨菜的人每天都在离她家不远处的那座桥边集合,根本来不及做早餐,所以将家里仅有的三个馒头分开,她们姐弟三人每人带一个当干粮。
其实这才是小时候她们家的常态,张小蕙刚重生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乡下没有人会吃早餐。
去地里干活的人都是十点钟左右吃一顿饭,然后晚上收工吃一顿。学生们按照放学时间吃饭,早上上学的时候随便带点干粮。
她以后得注意这一点,免得给人觉得很怪异,乡下民风是很淳朴,可这不表示他们会接受“异类”。她还记得前世的时候,村里第一个烫了头发的男孩子,是怎样被全村人围观笑话的。
张小蕙看着张小龙别别扭扭跟着昨天来的那小胖妞一起出门,这才背上她妈妈卖油饼用过的大竹筐子,拿了一把铲子,急匆匆地往“跌马桥”走去。
这个有些古怪的名字很有些来历,据村里最会讲故事的李爷爷说,唐僧师徒四人路过这里,白龙马失足跌进了这条河,所以后人就管这河叫“跌马河”,“跌马河”上面修的桥,也就自然而然叫“跌马桥”了。
等张小蕙到了桥边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她们看到她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小蕙,你不去上学?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退学了,以后就跟大家一起进山了。”
“啊?你为什么要退学呢?”一个梳两个羊角辫儿,细眉细眼的姑娘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
她是谁?
张小蕙的记忆中根本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人。
“连你也不知道啊彩春?小蕙你可真是的,怎么都不跟大家说一声呢?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爸爸妈妈,劝他们别让你退学的。人多力量大嘛,看我们人多,他们说不定就被说动了呢。”有人说。
彩春?刘彩春?
想起来了,她童年最好的玩伴,风风火火的一个丫头,厌恶读书,喜欢漫山遍野地跑。一年级时创造了学校历史上最差的成绩,语文零分,数学六分,然后,她爸就给她退学了。
张小蕙有些歉意地拉住彩春的手,“我是昨天早上去退学的,事情太突然,所以谁都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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