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不荒哭得伤心,便没有继续追问,站着那里,任他拉着我的胳膊埋头哭,只轻轻替他拍拍背。
不荒哭了一阵,终于抬起头来,抽泣着道:“为何什么所有事都瞒着我?你们救太子时危险重重,我竟什么也不知。老爹老姐定是嫌我蠢笨,嫌我添麻烦。”
原来是小男子汉的自尊心受伤了。
我抬手替他擦了擦满脸的泪,说道:“他们都说我痴,没想到你比我还痴。你才十岁,刚到正经上学的年纪,那些事自然是不能带着你一同去的。我们当初不与你讲原是怕你学业分心,没成想,无端的倒惹你伤心了。”
不荒滋溜着鼻子,说道:“原是我不中用,家里什么也帮不上。”
“你读好了书,将来考个状元,光耀门楣,难道就不是替我与老爹分忧吗?我都想好了,等你再念几年书,便为你找个有学问的师父教你,你可要好好念书。”我宽慰道。
“老姐,我是不是很没用?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不荒抬头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从小到大没有在学塾上过一天学,所有会的东西都是老爹教的,所以知道的道理不多,而你有天份念书,比我可强多了,你可不能白白辜负了。”
“老姐事事为我思虑,我却这般不懂事。”不荒低下头。
我拍拍他的头,笑着道:“傻小子,莫再多胡思乱想了,这廊上风冷,快回屋里读你的书去。”
说着,将他拉起来,往屋里轻轻推了一把。
不荒连连点头,便乖乖回屋去了。
我深知不荒出身苦,心底却淳朴,又是爱读书的,是个好孩子。今日哭闹既是因为担心鱼老爹与我,也是因为伤心我们对他太见外,他心里难受。
想到这里有些心疼,便抬脚往厨房去,打算给不荒做最爱吃的酱焖黄鸡,如今因缩减用度,黄鸡已经不是每天都能吃的,今日便给他做一份解解馋。
走到天井,却见不妥道长背着手站在那里,仰天长叹一声气,连我走近了也没理会。
“神仙道长,好好的你叹气做什么?”我问。
“我叹春去冬来,倏忽之间。”不妥道长看着天空。
我隐约猜到他话里所指的事,“我有一件事心有疑惑,想请道长指点迷津。”
“说来听听。”不妥道长依旧看着天。
“道长那日曾说这个冬天会死很多人,是何意?”我问。
不妥道长将目光转向我:“崩坏而复始。天行四季,春生万物,冬天肃杀。”
这话虽然含蓄,我却听得明白。国之覆亡,必然生灵涂炭。正如夏虫越冬则死,人亦如此,免不了的。
“但凡乱世皆有圣人来救,道长可愿与我们父女同往圣都,助太子一臂之力?”我问。
不妥道长顿时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妥!不妥!我多言已是不妥!如何还去助他?实在不妥。”
我看向不妥道长,“置一国无辜生灵于不顾,道长未免太无情。”
不妥道长没答我的话,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我。
“这是何物?”我问。
不妥道长袖起手,说道:“此物名唤置灵瓶,你带上它去圣都,早晚能派上用场。”
我将小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问:“此物是做何用处的?”
“它可安置元灵魂魄,若事情不利,你可用它将贵人的魂魄救起。”不妥道长答道。
贵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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