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噩耗,我急忙跑到前厅。
鱼老爹与不妥道长已坐在那里等我,只见不妥道长面无表情,鱼老爹则一脸沉重。
“老爹,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急忙问。
鱼老爹沉痛说道:“郡守问斩了,夷三族。”
“为何?”我问。
虽与郡守交往不多,却也知道他这样的人在乌烟瘴气的圣殷已是难得的好官。如今听到他无辜受戮,我内心实难接受。
鱼老爹叹了口气,“朝堂上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在朝廷四处用兵钱粮短缺之际,主张开仓放粮掏空国力,乃别有用心,给他安了个通敌逆反的死罪!”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道。
鱼老爹摇摇头:“人已经押去行刑了。”
“太子呢?太子平安回宫,郡守也是出了力的。难道太子也不管吗?”我问。
“太子虽然争了,却也无济于事,他们一班言官御史咬死了郡守通敌逆反,太子亦无可奈何。”鱼老爹道。
“所以,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就判了他通敌逆反?”我难以置信。
鱼老爹沉默不语。
没想到国主如此昏庸无道,轻易就被一伙奸臣蒙蔽视听!
这等奸臣昏君,实在祸国殃民!
我气得紧紧握住拳头,“郡守何辜?三族老小何辜?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都杀尽了,那些人身上长的真是人心么?”
鱼老爹无可奈何,“朝堂党争向来如此,攻击政敌必得诛其满门方得称心快意。”
“那些人披言官御史的皮,吃人不吐骨头!”我骂道。
鱼老爹道:“所幸我们如今已经避到南域,远远离了那是非之地了。”
听见这话,我猛然警醒:“老爹,即刻驰书给太子!”
“为何?”鱼老爹惊问。
“郡守之事,我们鱼家脱不了干系,若是教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了,我们鱼家满门都要坐罪。”我道。
“郡守已经问斩,此案该是了结了呀。”鱼老爹纳闷。
“老爹,你糊涂了!且不说你在朝十几年必然积下了一些看你不顺眼的政敌,单讲前番我们父女营救太子之事,明里便得罪了皇后与大司马,还有多少暗里的我们却不知道呢!此时若教他们拿住了我们的短,一并连欺君之罪一起发落,到时我们鱼府上下还能有活口吗?”我解释道。
今日算是见识了朝堂人心的污秽,有些事便不得不未雨绸缪,否则卷进去可不得了。
鱼老爹听完一怔,立马撸起袖子,研磨写书信给太子,请他费心周旋此事,保全鱼家。写完书信封好,需打发人去送,一望屋里都是女眷,跑腿的小厮一个也没有,直叹龚鲵与赤蔹思虑不周,最后只得自己亲自套车出去,去寻当日的马夫,他赶车快,让他火速到传驿站,将信送至东宫。
这边送走了鱼老爹,我见不妥道长坐着始终不发一言,有些奇怪,便问:“道长为何不说话?”
不妥道长袖手而坐,对着茶盏慢条斯理道:“对神仙而言,不论一门之兴衰,还是一国之兴衰,乃至天下之兴衰,都不过像寒来暑往那样寻常,凡人之间的恩怨权谋,神籍只判善恶,其余概不插手。”
我喟叹:“未免太无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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