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子,又确认了一遍,目瞪口呆道:“他就是太子?”
鱼老爹点点头。
“那为何要瞒着不荒,只带我一个人出来?”我问。
“看家的本领只能教给你一人。”鱼老爹说着将玄方玉如意掏出来。
我瞥了眼那黑黢黢的玉如意,问:“用这劳什子做甚?”
“他已半脚踏进了阎王殿,不中用了,如今唯有玄方救治道元双花玉如意能救他。”鱼老爹道。
啧啧,这一尺布长的名字,难为鱼老爹记得清晰。
“如何救法?”我拿着玉如意疑惑不解。
这石头又不能吃,莫非拿这劳什骨子敲一顿,把他敲醒?
“置换元神,将我的一魄取出来,救他的命。”鱼老爹道。
我拦住鱼老爹:“老爹,你不是盼着圣殷早点亡吗?为何如今却要救他?”
我没看错的话,他身上便是圣殷的国祚所在了,他若亡了,圣殷也便亡了。
鱼老爹叹了口气:“到底做了圣殷十几年的官,食君之禄,今日救他儿子一命,一来算是还他一点君恩,二来这是替圣殷百姓积德积福的事。”
这话虽然在理,但是听见鱼老爹说要用一魄去救太子,我心里不忍,说道:“置换元神可会折寿?横竖我还年轻,便取我的吧,就是取十年也还宽裕。”
毕竟鱼老爹都这把年纪了,若再折寿,如何遭得住?
鱼老爹摆摆手道:“并不折寿,只是损些精气。你只看我今日如何用,将来早晚要传给你,你须好生谨记,日后造福一方。”
说罢,鱼老爹咬破指头,对着玄方玉如意叽里咕噜念起救治咒。须臾,一道白光聚在鱼老爹指尖,越聚越耀眼,渐渐聚成一粒光珠,凝在指间,然后鱼老爹一面念咒,一面将光珠往太子额头上用力一点,原本刺眼的白光便不见了,只留下额头上一抹殷红的血迹。
鱼老爹作法毕,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神情疲惫不堪,瘫坐到地上,我连忙将他扶住。
鱼老爹衣衫尽湿,寂了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抖着手将玉如意递给我。
我小心接过了玉如意,看着鱼老爹气色惨然,心里甚是担忧,急得想哭:“没想到这法术居然如此伤身!老爹你可不能有事!”
鱼老爹擦擦脸上的冷汗,语气虚弱无力,说道:“我晕血。”
“……”我无言以对。
好...好吧。
于是我赶紧扯了块绢布垫少许棉,将鱼老爹的破指头仔细包扎上。
我这边方包扎完毕,那头太子已从鬼门关回来了。想来阎王爷正要留他喝茶,他却走了。
“你们是何人?此地是何处?本宫为何会在此处?”太子声音沙哑问道。
“殿下一连串儿问了这许多,却教我们如何答?”我扶住鱼老爹道。
太子看了看我:“你是何人?”
“我是鱼知佩。”我道。
“鱼向晚?”太子没有接我的话,倒是认出了一旁抱着手指晕血的鱼老爹。
鱼老爹一脸虚弱道:“正是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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