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之来之-6(1/2)
玉人在金座上一番雷霆之怒,一时间将那班劫匪都吓出三魂七魄来,全都俯在地上战战栗栗不敢答话。
我心想:世间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明明是钟家给我家许亲的信物,到了他手里却变成是他宫里的宝物了。
“大王饶命啊!小人们有眼无珠实在不识这是您宫里的宝物啊!”那般劫匪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磕头。
那玉人看了看我与鱼老爹:“你们几个,为何不跪下?这等倨傲!”
“实不相瞒,此物乃是小女的定亲信物,大王若是喜欢,我们献给大王便是。”我平静说道。
反正钟家已抄斩,我留这劳什子也没用,他若是看上了,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也罢。
话一出口,那班劫匪惊得嘴巴合不上,满堂武士和美人皆瞠目结舌,不荒抬起袖子默默擦了把汗,鱼老爹朝我投来一副“我能现在就与你撇清关系么?”的眼神。
而我坚定地对他摇摇头:“不能!”
只见那玉人嘴角抽了抽,眉毛抖了抖,面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定亲信物?”玉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松松脸上皮肉,问:“是什么人家给你们的定亲信物?”
“回禀大王,是御史大夫钟家。”鱼老爹闷了这半日,可算会答话了。
“可是七年前满门抄斩的钟直大夫家?”
“正是。”鱼老爹答道。
那玉人突然面色严肃,挥挥手刮起一阵大风,将那伙劫匪个个吓得心惊肉跳,四处逃窜。我赶紧扶了扶散乱塌坠的发髻,掖了掖藏在头发里的玉佩,心里叹息,方才被刮了一遭,险些丟了玉佩,却突然又来一遭,着实叫我心惊。
“今日本王饶你们一条贱命,都滚回去。”玉人厉声道。
说罢,对着那些劫匪一甩袖子,只见那些个逃窜的劫匪,一转眼便被疾风刮不见了。
于是殿里便只剩下我,鱼老爹和不荒。
“把他们送走了,却如何不放我们去?”鱼老爹低声嘀咕。
“大概是寻回失物心里欢喜,要留我们吃饭吧?”我说道。
“菩萨保佑,可不要再刮大风吹我,遭不住了。”不荒捂着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那玉人走下殿来,朝鱼老爹问道:“老汉,你说你与钟家有姻亲,那你可识得他家儿郎?”
“老夫只知道他家儿郎名唤钟池,在百岁礼上老夫曾抱过,还送了他一把紫金长命锁。”鱼老爹说到一半,突然声音哽咽,“孰料,竟不是个有寿的。”
说罢,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那玉人放声大笑。
果然不是人,这等催人泪下的故事也能笑得声来。我心里暗暗鄙视。
“老汉,你抬起头来,细看本王面容如何?”玉人道。
鱼老爹抬起头对着他细细看了又看,端详许久,说道:“阁下生得天庭饱满,双目如星,眉如剑指,两颊富腴,唇红齿白,面色红润,真乃人中龙凤,富贵之相。必定少年有成,老有福祉,贵不可言。”
鱼老爹情不自禁替他看起相来。
得。那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做久了都有职业病。鱼老爹做了十五年司天监,多半时候都不是看星星,而是给国主说好话的,于是扎扎实实积攒了一肚子阿谀之词,如今正好就用上了。
那玉人毕竟脸皮薄,招架不住鱼老爹这成套的奉承,连忙抬手打住老爹的话茬:“行了行了。”
不荒对鱼老爹这一连串瞎掰佩服得五体投地,低声对我说道:“老爹这一溜串的词儿吐珠子般流畅,说了半日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头一回被人如此见解独到地当面夸赞我老爹,我都有些愧不敢当。
“本王就是钟池。”那玉人悠然摇着折扇说道。
“老爹,满门抄斩的死囚逃罪抓到该如何判?”我扭头问鱼老爹。
鱼老爹想了想,“惭愧,我对刑法并不熟稔,若是死罪潜逃,大约是要宫刑的。”
鱼老爹满脑子就晓得一个厉害处。
那玉人听得脸都绿了。
他一个扭身,换下方才的装束,只见他一身织金镶边十二章日月龙纹玄衣,锻面海水纹高靴,戴珊瑚旒珠冕,簪着一支犀牛角长簪。
如果说方才是翩翩风度的玉人公子,那如今便是气度恢弘的君王了。
那玉人仰起头,神情倨傲说道:“钟池是本王曾经的凡界之名,本王乃潜光角龙——赤蔹。”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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