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顾时晏点开那个聊天界面的时候在想什么。
连顾时晏自己后来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在想什么。
但顾时晏知道那一刻一定花费了他那晚全部的力气。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准备看到林清也和魏南风实际上真的暧昧不清，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提款机的证据。
甚至顾时晏使劲往上翻，林清也和魏南风的聊天记录一时半会都翻不到头。
如谢扬和纪云生所说，林清也和魏南风之间，确实不是平常人能够掺和进去的。
林清也会每天问问魏南风今天的情况，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今天吃了什么，化疗做得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新的诊断。
而魏南风也会每天关心林清也的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天断断续续的，能聊好多好多内容。
顾时晏从来不知道林清也原来是这么多话的人。
一颗心从澎湃到阴沉，再到不在意的冷漠。
无所谓，反正这个结果他早就有预感了。
可等翻到一年多以前的聊天记录，顾时晏本来坚硬起来的一颗心突然又砰砰跳动起来。
原本淡漠的眸子突然有了光。
一年多以前，那时候魏南风大概还没有生病。
林清也：“我们今天去师门聚餐了。”
那边的魏南风回复得很快，“真不错，吃的什么？”
林清也：“……忘记了。”
魏南风：“……你真棒，吃了个寂寞。”
林清也：“也不能全怪我，这次聚餐有个同门的师兄也来了，叫顾时晏，我全程看师兄的脸来着，没注意吃了什么。”
林清也对于自己“颜狗”的属性一向毫不避讳，说出来的话也都坦坦荡荡。
顾时晏下意识抬手撩了一下自己垂落额前的碎发。
算林清也还有眼光，能看他看的忘记吃了什么。
顾二爷把自己的美貌归于“秀色可餐”的一类。
那头的魏南风过了好一会才回复：“好看吗？你又开始吃不吃无所谓，主要是要玩得开心了是吗？”
林清也：“好看。嗯……不过现在有点记不住他的样子了……果然脸盲是不会区分帅不帅的，一律忘干净！”
魏南风又给她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画表情，“你这看进去的可比吃进去的消化的还要快，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吃两口。”
无论林清也说什么，魏南风都是顺着她的，偶尔揶揄两句，也无伤大雅。
那语气，真的就像哥哥对着自己那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句句无奈，但句句都是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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