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都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癫狂的男人，唯独杨武生眼眸中露出深深的同情心和恐惧感。
他盯着男人看了好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克服心理的障碍，走上前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老弟，你得了什么病？怎么要死要活的？”
男人木然扭头看向杨武生，眼神空洞无力，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呵呵，得了什么病症？得了一个死不了活不成的富贵病。”
男人说完，木然回头，继续撕手上的病历，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再次扭头看向杨武生。
“老哥，我劝你这个医院还是别进了。
进去之后，你不知道会查出什么病来。
得了病你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咱们农村人啊，就是贱命一条。
能活一天是一天，不去检查，你反而心里轻松，检查出来发现有病，又没钱治，你说你糟心不糟心？”
男人显然是看出了杨武生的纠结，劝杨武生不要去医院寻死。
杨武生原本就不想去，只是碍于可可的面子，答应他要去医院做体检，这才来的。
眼下瞧着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因为身体缘故，变得疯疯癫癫，立马就打消了去做体检的想法。
一个扭头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杨飞和杨海眼神死死盯着杨武生，生怕他一不小心开溜。
县城虽然不大，但在没有手机、没有通讯工具的情况下，想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两人的眼神丝毫不敢放松，可就是这么盯着，杨武生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两人慌乱地拨开人群，径直朝杨武生追去。
杨武生两条腿像马达似的，“夸嗒夸嗒”，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冲出老远。
“爸，爸，你别跑。”
杨海一脸焦急地追在杨武生身后，边追边喊。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老爸，突然间改变主意，疯了似的朝反方向飞奔而去。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来。
昨天杨武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抽搐的样子，跟村里人传言的鬼上身的样子完全吻合，加之此刻杨武生的状态也很反常，让他不由的开始心惊肉跳。
杨飞跑的速度比杨海快些，加上杨武生年纪稍大，虽然速度比较快，但架不住耐力没有年轻时好，所以不一会儿便被杨飞给追上了。
杨飞跑到杨武生前面，伸手一把拦住杨武生的去路。
“爸，你干什么呢？怎么突然间就走了？不是说好的要去医院找医生做体检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杨武生双手撑在双膝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因为剧烈跑动而变得发红。
面对杨飞的问话，他置若罔闻，眼神空洞地看向虚空，像个被抽去神魂的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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