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居。
姑布羡品尝摆在面前的饮品，口味丰富，清爽冰凉，很适合解糕点的甜腻，确实很适合搭配糕点一起吃。
边喝边抬头看向对面，好奇道：“你在自己地盘为何要戴着面纱？”
蓝烟脸色微变，“你能看破我的伪装？”
“嗯。”虽然改变了声音，又戴着拥有遮掩效果的面纱，不过对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从身形上很容易看得出是蓝烟。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女子居然会偷偷买糕点，这就是二师姐说的反差吗？
蓝烟沉默，既然被看破也没什么好伪装的，摘下面纱似在自言自语，“我自小便被赋予厚望，踏入修行到现在十五年，每日雷打不动修习法术，至今大成法术五门，还融合了两门威力不俗的组合法术，修为也未曾落下，若非为了武道大会，早在一年前便能突破筑基中期。”
姑布羡脸色不变，心中暗自记下这个细节，看来武道大会的构想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早。
之后静静听着蓝烟的自述，不需要回应，只需安静当个听众就好。
从踏入修行开始就规划好了每天的安排，没有玩耍的时间，唯一的休息时间是打坐，甚至和同门接触都是互相比武，所以至今没有一个朋友，只有无尽的挑战者。
两年前那次大战古稀宗死了一个金丹真人，那人正是蓝烟的师尊，也正是那一天开始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自由，只是前面十五年已然将她性格固化，所以即便没了师尊的管束，她也学不会与人相处，久而久之便成了古稀宗人人赞美的清冷仙子。
说到一半拿起饮品猛吸一大口，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有些口渴，看着姑布羡的断臂，欲言又止，继续述说自己的经历，从修行到对战，从第一次将一门法术修至大成的兴奋到后面的麻木。
姑布羡听得很难受，面前的饮品也在不知不觉中喝光，蓝烟在述说自己经历时情绪极少出现变化，只在一些激动处稍微露出微不可察的波动。
她无法界定蓝烟师尊的教育方式是否正确，只是觉得不该将徒弟培养成一具傀儡。
“多谢倾听。”
说完后蓝烟彷佛卸下了重担一般，身子不再僵直，放松坐在椅子上将剩下的饮品喝完。
不知为何，她在姑布羡面前很容易展露…不对，应该是很想展露一些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对方胜利后得到同门的拥抱让她好奇，也或许是因为对方的断臂让她以为会有某种共通。
她在学着交朋友，因为是第一次，只会一股脑将自己的经历告知，让对方选择。
姑布羡看着对方眼中的情绪，透着不安，藏匿了一会儿又会偷溜出来，顿了顿，“风魔门是青山宗的敌对势力。”
蓝烟疑惑，思索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在反问自己的看法，“风魔门同样也是我的敌人，他们杀了我师尊，我也不会因为修炼他们的法术就将仇恨放下。”
得益于师尊的培养，虽然蓝烟会想着为师尊报仇，但长期养成的性格让她在某些事上变得冷静，想报仇先变强，只要能变强，这法术是不是风魔门的于她而言都没差别。
两个不擅交友的人就这么对坐着，最后姑布羡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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