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贺与燕云对视一眼，燕云道：“去吧，西营中的兵全部归你调遣。若是北营和南营的兵听令于你，你尽可下命令。若是他们只听令于燕寒，你争取以少胜多。”
“是，殿下！”程贺片刻都没有休息，即刻带兵出宫，乘胜追击燕寒。
燕寒从直道撤离，从洛水乘船离开。程贺带领官兵乘上官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程贺无不感慨。当初燕寒想要封了洛水渡口，他提议在此训练水兵。没想到最后是这支水兵阻止了宫变，燕寒反倒从洛水渡口逃离，世事奇妙之处就在于此，万事万物福祸相依。程贺没了往日乘船的眩晕，得益于江环帮他复原了双腿，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江环的身影。待到天下清平，他真想与江环泛舟湖上，领略大燕的大好河山。
一个水兵汇报道：“将军，按现在的水速和风向，三皇......燕寒应该已经驶离汴京。”
程贺极目远眺，说道：“命令所有的渡口，全力堵截燕寒。去北营！”
“禀告将军，北营的士兵十去七八。”周争道。
程贺长叹一声。
周争眼中泛泪：“将军，我拼命阻止了，可是还是拗不过禁军将领的威慑力。杨北海命人将我绑了起来，”
程贺心疼道：“你没一步一步把新兵训练出来，不了解一个将领在一群新兵中的地位是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只要将领一呼，士兵们基本上都会响应，而不会去明辨什么是非。因为在他们的惯性思维中，将领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不怪你。”
周争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谢兄长宽慰。”
程贺皱了一下眉头：“周争，整顿北营，安抚剩下的士兵，明天一早出发。”
“末将遵命。”周争道。在外人面前，周争和程贺都是以官职相称，方才周争绷不住情绪，才当着这么多官兵的面，称呼了一声兄长。幸好程贺不曾责怪于他，一股暖意涌上周争的心头。他想，局面再差，只要有程贺这根主心骨在，一切都能重来。
周争道：“将军，留下用晚膳吗？你也奔波一天了。”
“不了，我想回府一趟。”程贺反身上马，离开北营。
元光十九年九月初十，一个最特殊的日子。大燕朝自建朝以来，发生第二次权位之争，虽然燕寒争权没有得逞，却引发了朝局的动荡。废太子燕云重新被启用，两个禁军将领带领近二十万禁军追随燕寒而去，汴京兵力空虚，朝中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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