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环犹豫道：“恩师，她很不愿见你。”
李回十分困惑：“为何？”
江环眸色一暗：“一个人遭遇了人生的重大变故，是不想见到见证她美好岁月的人的，因为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李回道：“可逃避并不是办法。我已经做错过一件事，不能再做错一次。”
江环垫垫手：“我再想想办法。恩师，你与李芳芳是怎么有交集的？”
李回道：“我做过她姐姐的私塾先生。十年前，她七岁的时候，跟着她姐姐来汴京，在汴京城遇见了我。我便请她姐姐吃了一顿便饭，带着她在州桥夜市游玩了一圈。”
江环细细思索：“我带她去夜市。恩师，你不要逼她。”
李回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让她直面她的阴影。”
江环坐上马车，又一次来到周府。周争一大早去了军营，提前嘱咐下人兄长嫂嫂若是来此处，可以直接进府。
江环没有遇到阻拦，直接走了进去，在李芳芳所在的客房前面停了下来。
李芳芳放下梳子：“江夫人，你来了。”
江环柔声道：“芳芳，你与我年纪相仿，我能直呼你的名讳吗？”
李芳芳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江夫人，这个发髻可以吗？”
江环摸了一下李芳芳的发髻：“很漂亮。”
江环牵着李芳芳的手，一路往府外走去，在大门门槛处，李芳芳停下脚步，她犹豫道：“江夫人，我真的可以去吗？”
江环帮李芳芳整理一下衣襟：“可以的，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李芳芳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脚步，迈出了周府大门。甫一出门，她的心情放松许多，周围的景物都像是和悦了起来。
行至州桥，李芳芳跟着江环下了马车，望着州桥繁华的夜景，李芳芳的眼神中有些雀跃。她向前几步，在一个草编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个蚱蜢细观摩。
江环掏出银子，想要为李芳芳付钱，被李芳芳挡了下来，李芳芳道：“江夫人，我自己来。”
“也好。”江环道。
李芳芳问道：“店家，这个多少钱？”
店家比了一下手指：“十个铜板。”
李芳芳从衣袖中掏出铜板，递了过去，然后拿着蚱蜢在手中开心地把玩，像一个孩童一般。
往前走一段路，李芳芳突然僵在原地，喃喃道：“李......李先生，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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