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要给江环戴上镣铐,江环眼神一凛:“我还没被定罪。”
大理寺卿讽刺道:“江夫人难道还要我雇一辆马车请你过去?”
江环道:“用不着,我自己就有马车,我自己过去。”
掌柜的拦在江环面前:“东家,让我去吧。”
江环摇摇头:“不用,你继续总管江氏钱庄的各项事务,记得查清楚源头。”
江环头也不低往门口走去,上了自己的马车。中正街其他钱庄的掌柜和伙计纷纷面面相觑,探头探脑地来江氏钱庄看热闹。大理寺卿见江环这么执拗,不敢再忤逆江环的意思,只盼着早点带江环回去审问,竟也不再开口辩驳,只派了官兵围在江环的前后左右,守着江环一起向大理寺进发。
一路上,江环都在细细盘点整件事的细枝末节,她现在招的伙计都是严格把关的,不会轻易背叛她。经过上次周婷的事件,江环吸取了教训,对每个招工的人,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进行了家世调查。对家中有亲属举外债的人一律不予录用,最大程度地降低劳工挪用私款或被人收买的风险。
钱庄的柜台设了暗门,进钱庄的客商只能在柜台外面办理业务,没法进到柜台里面,不可能在伙计的视线中,将密信放进去。夜间的时候江环派了专门的护卫守在钱庄里面,整座钱庄除了外面的大门,其他地方都是密不透风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盗窃事件。最有可能就是大理寺卿设局陷害于她。大理寺卿本来就是三皇子一党的,当时斗三司的时候没有连根拔起,导致现在产生后祸。
江环安慰自己冷静下来,朝堂局势日渐明朗,三皇子一党和二皇子殿下一党水火不容,接下来必有一番恶斗。
马车急急地停下,江环一个趔趄,将将扶住马车边缘。大理寺由两层复式木楼组成,两侧的屋檐朝外飞扬,红色的砖瓦镶嵌在外侧,反衬着正大门上的大理寺的牌匾异常得庄严肃穆。
大理寺卿一挥手,两个官兵一左一右架住江环,一步一步往阶梯上去。听见一声急呼:“慢着,谁敢动我夫人!”
江环像是难以置信一般,缓缓回头:“程贺!”
程贺带着十个亲兵,骑快马赶到大理寺门前,他怒目而视,高声喝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两个官兵吓得松了手。
江环迈下台阶,扑进程贺怀里,惊讶道:“夫君,你怎么来了,西营离这里很远,你不是你不能随便出军营?”
程贺轻轻回抱住江环:“夫人的事最重要。”
大理寺卿大声道:“程将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你来了,也不能护短。”
程贺将江环护在身后:“我夫人犯了什么罪,我要同审。”
大理寺卿说道:“审案子的时候要回避亲属,程将军不会连这条律法都忘记了吧?”
程贺眼珠一横:“我当然清楚,可我也要在旁边看着你们审。若你们敢动用私刑,我一定将你们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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