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贺愣在当地。
江环接着说道：“我梦到前世的记忆，那是我要燕寒放我走，燕寒不愿意。我便说如果他不同意和离，我就休夫。”
程贺紧紧抱住江环：“夫人，对不起。”
江环微微低头：“已经过去了。”
程贺轻轻吻上江环的眉眼：“先前我一直以为夫人不过是同情我双腿残废，如今方知夫人是真的心疼我。”
江环浅浅一笑：“夫君，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是很复杂，我对你有同情，有怜悯，也有欣赏，有爱意。”
程贺双眸一暗。
江环接着说道：“你对我的爱意里，没有掺杂感激吗？”
程贺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无数的困惑，然后眼神越来越清明：“有。”
江环笑道：“以后你莫要再纠结同不同情，怜不怜悯的问题，我就算同情别人，怜悯别人，也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
程贺的心结瞬间解开了：“夫人说的是。”
江环巧笑嫣兮：“那你房间里那幅画，画的是我？”
程贺将江环盘起的头发轻轻放下来：“你穿红骑装的样子很美。”
“为什么不把我的眉眼画出来？”江环问道。
程贺捏捏鼻子：“我画不好，明明我记得再清楚不过，可我就是画不出来。而且，而且我更想知道你及笄后的样子。”
江环羞涩道：“我先去沐浴。”
程贺小声说道：“夫人，你想去温泉室随时可以去，前面这个池子就是为你建的。”
江环微微张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过府吗？”
程贺掩唇一笑：“娶你是我的执念。”
江环睫毛抖动：“所以斗三司的时候，你是故意拿成亲当挡箭牌？”
程贺摇摇头：“不是挡箭牌，是我真心想娶你。”
江环打趣道：“好啊，你一早就开始算计我？”
程贺脸色一白：“夫人，你会介意吗？”
江环轻轻抱住程贺的腰身：“不会，还好娶我的人是你。你不用事事如此敏感，我心意既已许你，就不会轻易变心。”
程贺回抱住江环，呼吸渐渐加重：“夫人真是世间的珍宝。”
室内一阵静默，良久后，程贺才缓缓松开手，与江环各自去沐浴，再回到皎月院中就寝。夜里江环躺在被子中，程贺躺在地上，他们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第二天清晨，江环缓缓睁开眼睛，程贺用唇触碰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夫人，我走了。”
江环闭上眼睛：“夫君一路小心。”
送走程贺后，江环一个人起床洗漱，用完早膳后，江环坐上马车，往江氏钱庄而去。
钱庄里的伙计虽然与江环都不甚熟悉，不过胜在对江环充满崇敬，包括掌柜在内的八个人齐声向江环打招呼道：“东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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