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环的脸色稍微缓了过来：“你没有进任何一个门吧？”
程贺脸上一喜：“夫人，你是吃味了吗？”
江环瞬间红了眼眶。程贺走到江环旁边，伸手揽过江环纤细的脖颈，轻轻地拥入怀中，一声声呼唤：“夫人！”
江环往程贺胸口捶了一拳：“你混账！”
程贺一点一点擦去江环眼角的泪水：“是，是为夫混账！”
等双手发麻，江环的情绪才缓解过来，她微微仰起头，说道：“程贺，你十三岁的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迷路的女孩，还送她回家。告诉她，一个女孩多晚都要回家，不要轻易在外面留宿？”
程贺有些羞赧：“有。”
江环接着说道：“十岁的时候，跟我一起在木札岭骑马的人，是你？十二岁的时候，请我在午市街的天下一家吃鱼的人，是你？十三岁的时候，跟我在一起木札岭围猎，帮我射杀野猪的人，是你？”
程贺点点头：“嗯。”
江环惊讶道：“大哥哥，你才是我的大哥哥!”
程贺瞳孔瞬间放大：“你......之前都当成了谁？”
江环道：“你的哥哥，程度。他死的时候脸上覆盖着银色面具，我以为他才是我的大哥哥。”
程贺心中涌起无数的懊恼：“他的脸被划得面目全非，我便把我自己的面具摘下来，覆在他脸上。”
江环心中一痛：“我当时看到那个面具就已经万念俱灰，来不及仔细分辨。”
程贺既狂喜又狂悲：“所以，夫人，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吗？”
江环的脸涨得通红，片刻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程贺的心就像满得溢出来，她紧紧抱住江环。原来江环喜欢他哥哥是因为认错了，原来他们从年少是就互相喜欢，原来他们错过这么多年的时光。
程贺懊悔不已：“对不起，十三岁的时候我是瞒着我兄长出府的，十四岁以后我入了军营，回汴京只是为了述职，不方便暴露行踪。我没能早点告诉你我的名讳，也没有把面具摘下来。”
江环咬了咬唇：“我也没有多问上一句。”
程贺感慨道：“还好这一世还来得及。夫人，我送你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好。”江环应道。
程贺重新戴上面具，打个暗号，召所有暗卫回来，再送江环上马车，一行人先后回到安西大将军府。
下车的时候，姚夏先下一步，在程贺面前说道：“程将军不会怪我吧？”
程贺摇了一下头：“不会，谢谢你给了我们一个契机。”
姚夏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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