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1/2)
江环脸色白了一瞬，随即又红了起来，她后悔没有带着幕篱在身边。掀开一点车马帘子，她呆呆地望着外面。
马车里又恢复了安静，江环小声道：“程贺，大燕的军队到底可不可以做生意啊？如果可以做生意的话，我想很多人都会想分一杯羹，不如我想办法查查张成仁？”
程贺眸色一暗：“你离张成仁远点，这个仇我来报。不可以。从先帝手里开始，大燕的将士就不能经商，先帝觉得不能让军队积累财富，一切财产从国库拨出，这样让军队仰仗大燕的供给，至死都只能效忠大燕。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倒是认同，军队不做生意，反而可以从根源上遏止腐败。”
江环微微疑惑：“那你名下的铺子为什么可以租出去？”
程贺也往马车外面望了一眼：“军中只有我一人有这个特权。以前在西北屯兵，军队款项调拨不及，我便把自己的俸银补贴进去。元光帝知道了，特许我可以经商，其他人还是只能拿俸银购置田产，不得转卖或租售。不过现在军中不缺钱，我的钱就在自己手中。”
江环泛起笑意：“天子是知道你的钱随时会补给军队。”
马车经过一片稻田，地势变得平缓，速度快了起来。江环一一掠过窗外的风景，看到三三两两的农民在田里翻地，说道：“程贺，马上就要种稻子了，要不要我提前为私甲兵的军粮做准备？”
“不用，”程贺躬身走到江环面前，直视江环的眼睛，神情痛苦不已：“从纳征到亲迎，中间有十天的时间，我送你的聘礼你从来都没有看过吗？”
江环心虚地低头，那段时间她都在忙着想新生意的事，真的没有去翻看过程贺的聘礼。
程贺眼神一片灰暗：“罢了，你本就不屑我送你的东西。这天底下约莫只有一人送的东西你会稀罕。那十天里我倍受煎熬，生怕你被人截了去，都是我痴心妄想。停车！我要骑马！”
马车停了下来，程贺直接走了出去。
江环觉得马车里笼罩着一层乌云，几天都没有消散。这几天里江环闷闷不乐，好在姚夏带来一个好消息，给皎月院增添一点喜色。
姚夏一幅文弱书生模样，在纸上飞快地写道：“环妹妹，进了第一场比赛。我们626人一起斗茶，五人一组，单着一人并在最后一组，选125人出来，我排在第62名，是不是名次太低了点？下次只选25人。”
姚夏扮作男人参加斗茶大赛，服用了易声丸，嗓子变哑，没法开口说话。
大燕元光十九年由茶司举办的斗茶大赛在三月初十进行，一共有四场比赛，每场间隔时间半月左右。每次比赛采用淘汰制，最后一场比赛选出第一名。第一场比赛只要报名就可以参加，只有进了第一场比赛，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否则直接淘汰出局。
“太好了，姚姐姐，只要有资格，我们就有机会后来居上。若是没有拿到官方的资格，我们只能走民间的路子，一场场去与民间高手比赛，最后再与官府冠军叫板。后者麻烦得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才用二十天，就掌握了斗茶的技法，得到了这么好的名次。”江环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姚夏接着落笔：“环妹妹真会夸人，都是你教得好。”
江环笑道：“姚姐姐，是你有天分。斗茶这件事不是随便教谁谁就能学会的。也许是天意让你破开这个棋局。”
姚夏也笑了：“环妹妹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教我的，不然只会要我自己多加练习就是了。”
江环轻轻点头：“还有一项绝技。姚姐姐，让你练习五种茶盏是因为在前三场比赛中，茶盏都是由茶司随机分配的。等你全部熟练了，你着重练建盏中的油滴盏，殿前比试可以选茶盏。”
姚夏轻轻落笔：“油滴盏，那不是最难驾驭的一种斗茶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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