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1/2)
江环累到一个字都说不出，程贺也保持沉默。旭日被程贺拉着用最慢的速度前行，它性子烈，习惯奔跑，时不时尥蹶子，被程贺抽了一鞭子终于安静下来。
到家时天已黑透，程贺抱住江环小心翼翼地从上马石上下去。一般会养马的府邸，都会设置两块石头，一块用来上马，一块用来下马，为了避讳下马一词，统一称作上马石。往常程贺都不用它们，这次特意停在上马石面前。
程贺将江环轻轻放在床上，端来温热的水为江环擦拭身子，刚刚擦到小腹处，江环便睁开了眼睛。
江环赶紧坐起来，将衣服向下一扯：“程贺，你们竟然把兵马放在木札岭，离伏牛山这么近，也太大胆了吧！”
程贺把毛巾放回水盆中：“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有发觉什么异常吗?”
江环摇摇头：“只听见伏牛山的马蹄声。”
程贺嘴角上扬：“木札岭上面养着私马，下面锻造兵器，燕云的死士养在前面的尧山中。所有人的作息跟军马场的一致。这次燕云去看的是兵器和私马。三天之内张成仁应该会下令搜山，我让他们机灵点。地宫要我和燕云一起才能打开，没陪在你身边还让你受累，真过意不去。”
江环反问：“是我自愿帮你们的。铁是用来做弩机的？”
程贺微微惊讶：“夫人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为夫钦佩。”
江环笑得灿烂：“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那次你在早市街用了弩机，我平常很少见到，觉得有些奇怪，想问你又不好意思开口，一直记挂着。”
“夫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三司侍郎的时候，我刚刚打造出最轻巧的弩机样式。弩机比弓箭更适合作战，大燕将士不够重视，燕云重视。燕云的死士现在只作私甲兵用，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铁甲兵，燕云想给死士们人人配置一张弩，我带他去检验锻造效果。我陪你一起去伏牛山。”
江环担忧道：“你说他们会搜山，就不要去了。”
程贺低笑一声：“天子属意我陪同春游，让我去巡视汴京郊区的山头。就算天子不去伏牛山，我也能借个名头。现在是张成仁怕我。”
江环欢呼一声：“太好了！你也快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
程贺端来四菜一汤：“这还得多亏夫人让我除三司，致使国库翻两番，龙颜大悦。明日我来接你。”
江环垂下眼眸，默默吃饭。
第二日，程贺如约出现在皎月院里，拿出密信说道：“我的探子来报，伏牛山茶水棚的人经常在夜间听到锁链声。”
江环点点头：“刚才死士来报，傍晚、夜间、早晨都有人从营房拎着食盒去马场里。”
程贺摩挲一下下颔：“李回应该被他们囚禁在马场下面。”
江环染上一层愁绪：“而且日夜颠倒，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程贺......”江环想说她恨不得把马场掀了，又不想在程贺面前表现得过度在乎李回，把话咽了回去。
程贺眼珠一转：“我不是救他，我是帮你，不要有负担。”
江环浅浅一笑，戴上幕篱，进入马车。星火和旭日也跟在后面。
程贺揭开一点江环的幕篱：“还没好吗？我去拿一下祛疤膏。”
“好了，”江环拉住程贺，拿出一件宽大的女衣，“我是想学一下你们的法子，让恩师男扮女装。”
程贺摸了一下江环的额头：“不用，交给我来安排。往后别在燕云面前提起这件事，不然他会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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