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1/2)
程贺一下一下抚摸江环的背，慢慢地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高度紧张后，江环放松下来，产生极大地疲倦感。
程贺打来一盆热水，等水变得温热，打湿绣帕，为江环擦去脖颈的血迹，又细致地涂上金疮药。
门外站着一群人，刚刚听到动静重新上船。
程贺打开门又轻轻关上。
程东拄着拐杖：“将军，私甲兵还剩143人，府中护卫损失两个。邓影带来的人在五百人上下，都解决了，没有漏网之鱼。只是这尸体怎么处理？”
程贺眼神一狠：“把邓影的狗爪子剁碎，带回去。修好前面两艘船，装上尸体，就近掩埋。私甲兵留43人清理水域，清理完自行返回荆州府，余下100人继续跟我们北上。还有，吩咐清理水域的私甲兵找一把蓝宝石匕首，找到有厚赏，若没找到重罚，私吞处以极刑。”
程东故意向前迈一步伤腿：“将军，你看我腿都伤了，能交给别人去办吗？”
程贺笑了一声，往甲板上走去：“可以，这次你功劳最大。”
看着程贺的背影，程东热泪盈眶，他听见将军夸奖他。猛然间他瞥见程贺肩胛骨处衣服破开，还有暗红血迹。程东惊呼：“将军，你也受伤了？赶紧让军医看一下。”
程贺不以为意：“不急，我先去取个重要的东西。”
甲板上被清理干净，地面擦得发亮，有两个私甲兵打算抬邓影的尸体下小船。
程贺高声道：“慢！”
两个私甲兵停下手中动作。程贺不耐烦地按住邓影的头颅，握住红宝石簪子，小心翼翼用巧劲往外一拔。
红宝石簪子回到程贺手里，他细细地洗了三遍，然后揣进怀中。簪子是他为江环特制的，一头用的大燕最贵的红宝石，一头用的坚硬无比的纯金，既美观又防身。他想，等江环心中的阴影消除再拿出来。
江环睡得很浅，不到一个时辰便醒来。黑夜中一片静谧，江环有些奇怪，明明他们所有人转到第三艘官船上，应该很热闹才对。而且程贺与她同居一室，让她睡在里间，自己睡在外间，现在却没有看到程贺的身影。
江环有些担心程贺的伤势，打开门去找他。
门口所有护卫都是轻手轻脚的，江环也静悄悄地朝着船舱末尾的光亮处前进。
一个声音响起：“将军，荆州这么多年的私铁官铁，周大人全部清查了一遍，加上今年还未开采完的官铁，汇在一起，比每年上报数额多余四万斤。周大人说，你要的三万斤铁他已经做好了账目，是从徽州绕道还是直接进汴京？徽州他不熟悉，汴京不敢轻易冒险。”
荆州盐铁使为了方便把官铁充当私铁，每年少报官铁开采数量，这次一查查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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