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1/2)
江环用被子蒙住头，程贺去扯，江环死死地抓住不放。
程贺隔着棉被说道：“江环，被子里闷。你放心，我对一个身体抱恙之人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喂些糖水给你罢了。”
江环红着脸打开被子：“你有没有受伤？小景怎么样？”
程贺打开了一点房门，喊道：“程东，小景如何？”
程东大声道：“小景比夫人早半日醒过来，小孩子生龙活虎的，不要紧。”
程贺端来六菜一汤，江环从床上坐起来，想要去洗漱。奈何身体绵软无力，每个动作都很艰难。
程贺把红色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又蹲下去为她穿靴子。
江环愣了一瞬，程贺低头道：“新的，我帮你捂热了。”
坐在桌子前，江环真的感觉饥肠辘辘，就着饭菜吃了起来。
一碗米饭吃完，程贺开心地为她添了第二碗：“江环，印象中我不曾与你说过下属的事？你怎么知道彭猛的私事？”
江环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口中的饭菜：“你扶棺的事大燕人人都知道，当时我听着甚为钦佩。至于其他的，我猜的，一般武将行兵，洗澡没有固定水源，遇见河会洗澡，没有水干脆不洗。久而久之，武将们对洗澡一事很随意。常年在家的女人通常很爱干净，这样一来就会产生矛盾。”
程贺连忙反思，发誓以后天天洗澡：“那荆州官员倒卖官铁的事？”
江环喝完碗中最后一口香菇肉片汤：“荆州的铁价跟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更高些。不够再添！”程贺道。
江环摸摸肚子，虽然没有赘肉，也吃撑了：“够了。大燕实行盐铁专卖的国策，每个地方的铁价根据产量制定。物以稀为贵，荆州铁价更高，就代表这里的铁产量更低。但荆州每年缴获的铁加上开采的官铁，比其他地方更高，说明官铁产量有人造假。因为荆州缴获的私铁也出自荆州，不可能次次都被商人抢先一步开采铁矿。而且我派赵泉混进铁矿山，他得到了铁矿山官铁产量不高，却时常缴获私铁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虽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让官铁少于私铁，却可以把部分官铁谎报成私铁，从中谋利。”
程贺直视江环的眼睛：“见微知著，夫人厉害。夫人以后有什么事与我商量，不要再孤身涉险了，好吗？”
江环不敢回视，眼神闪躲起来，落到了墙角：“程兄，离开荆州府我还是有把握的。我让小景卸货的时候找的都是生面孔。卸完货后又在船上盖着黑布，跟荆州盐铁使说船是苏州最新出的乌篷船样式，他们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察觉是同一批船。我们先出城门，赵泉赵河各驾一辆空马车引官兵兜圈子。我只是没想到宋家比做生意还复杂……”
江环本来还想说不知道恩师在不在宋府，默默地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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