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嬷嬷老脸一红,声音自觉小了点:“四小姐,老奴平素对你严厉些也是为你好,你自小失去母亲,倘若缺乏管束和教养,你——”
“放肆!”婕茹声音不大话却不轻,“我自幼丧母,但5岁便被祖母养在福寿堂,幼承庭训,如何缺乏管束和教养了?还是你自认为祖母对我七年的养育和抚养,还不如你一个奴才来的高明和受用?又或是你觉得祖母对我没尽到管教的责任,所以由你来担当?”
“老奴不敢!”苗嬷嬷“噗咚”一声跪下,早没了之前倚老卖老的嘚瑟样,吓得面如土色,语不成句,“四小姐,老奴,老奴绝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是刚回府听说了你昨天只身在外,很晚归家的事,这才关心则乱说错了话,老奴知错了。”
苗嬷嬷一面说一面磕头,心下暗骂自己不该告假数日不归,以至府里发生了什么都来不及细细打听,只在听说四小姐昨天又任性犯事,才想到宝庆阁想教训几句。自己平素被人指使责骂够了,拿这个没娘的孩子出出气又如何?
便是有老太太在四小姐头上罩着,但只要自己咬死了是为四小姐好,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这种情况已经多次,早都习惯了,哪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个四小姐就把自己从云端摔到了泥地里,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好呀,那我这次便当你是‘关心则乱’,所以胡言乱语了,”婕茹瞥向苗嬷嬷,“但是从今天起你不能继续在宝庆阁待着了,哪来回哪去。”
苗嬷嬷一惊,慌忙抬头,额前一片青紫泥灰,抖着嘴唇道:“四小姐,老奴,老奴是太太安排过来的。”
没说出的话是:我是太太的人,你不能赶我走!
婕茹只当没听见,转头就对站在边上的丫鬟道:“……春晓,让丫鬟去把苗嬷嬷东西收拾出来,半柱香之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并非自己有意跟个老嬷嬷过不去,而是倘若做主子的没点威信和手腕,底下的人便不会拿你当回事,更镇不住某些“牛鬼神蛇”,这一点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苗嬷嬷这种作风的老妇人,即使身在现代社会也同样会被雇主辞退,就别提身在尊卑有序、等级深严的古代了,要怪就怪她自己为老不尊不安分守己。
春晓应声,领着丫鬟们硬是拉上苗嬷嬷去了她的房间打理衣物,不理会这老妇人一路上的絮叨叨苦苦哀求。
……
半柱香不到,苗嬷嬷提着一个破布包黯然离开。
收拾了屋子,送走了各路“瘟神”,殷婕茹感觉整个人满血复活了一样,正想回屋歇歇脚再作画,一个小家伙在门外探头探脑,叫了声:“四姐姐……”
杏儿不满道:“七少爷,四小姐要回画室作画,你改天来吧。”
殷婕茹停住脚步转头看去:“让七弟弟进来,沏壶茶。”
记忆里,这男孩长庭是妾室王氏所生,排行七,今年7岁,与殷婕茹关系不错。
“七弟弟怎么想起上姐姐这儿来了?”殷婕茹看一眼半大点的小豆丁,笑了笑。
“四姐姐这里好,”殷长庭搓着小手道,“还有,我也有件事要求姐姐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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