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一愣,将手里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起身上前,双手扶起他,关心地道:“昨夜你比我喝得多,怎么就醒了。不是说了你今天可以不用来吗?”
“昨日我一句无心的建议,恐因此得罪了大将军,心里一直不安,故而特来向大将军赔罪!”
“哦,何事如此?说来听听。”霍光又是一愣,双眸精光一闪,转瞬即逝。他抬手示意张安世坐下慢慢说。
张安世落座后,语气不安地道:“昨日我建议赦免刘病已,未有任何私心,请大将军明察!”
“我不知大将军另有深意,草率进言,过于冒失了,请大将军恕罪!”张安世拱手赔罪道。
霍光笑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有何深意?刘病已无罪本就该释放。你的建议是对的,何罪之有?”
张安世愕然不解:“大将军,可是刘病已仍未被释放,且即将被处斩。”
“有这事?”霍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张安世突然起身离座,伏跪于地,朝霍光叩头,慨然道:“下官斗胆,冒死再进一言:请大将军立即释放刘病已。因为此人是立为皇帝的不二人选!”
霍光岿然坐着不动,目光烔烔有神,盯着座下的张安世。
殿内陷入一种沉默而压抑的气氛当中。
伏跪于地的张安世内心生出一股惧意。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且推举刘病已为帝一事关系他张家几代人的富贵和荣辱,值得一搏。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认为老夫可以自立为帝吗?”霍光望着伏跪于地的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心里喃喃叹道。
“起来吧,坐下慢慢说。”沉默片刻后,霍光淡淡地道。
“诺!”张安世对霍光的平静如斯感到诧异。他归座后尴尬地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将张彭祖的一番建言,用自己的话说了一遍。
霍光听后依然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张安世心里猛然一惊:“莫非他有自立为帝的念头?若真有,那将是一个大劫,此关难过。”
又想:“若他真动了这个念头,我只能装傻充愣了。万一不行,还要装病避难……”
殿外日头由东方渐往中天移动,从东窗斜射进殿的阳光骤然消失,偌大的殿内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霍光修长挺直的身影端坐在案几后,纹丝不动,他面无表情,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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