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一直握着沐时鸣的手,成半蹲姿势,仰视着他。
“鸣鸣,你在毕业典礼的演讲中说过一句话‘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形同虚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是出自著名法学家伯尔曼的《法律与宗教》一书。”
沐时鸣眼露惊讶,俯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秦坤虽说和他一样,16岁就考进了帝临大学,可他并没实际上大学,再说他感兴趣的是哲学,并不是法律。
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这些。
秦坤继续道:“那你肯定知道这句话的内涵。”
沐时鸣与他对视着,说:
“知道,只有让法律抵达人心,全社会高度弘扬法治精神,法治方能形神兼具,其实就是强调法律的权威性,本质是信奉法律至上。”
秦坤:“那你认为,目前星际民众对法律的态度如何?他们信仰法律吗?”
沐时鸣想了想,摇摇头:
“20年的战争使法律面目全非,这20年间,民众更相信星际强大的军队带给他们的安全感,并不信仰法律。”
从这次宗政案就能看出。
相对法院和法官,民众更相信秦坤和他的军队。
实际上,就连大法官顾在言都清楚,没有秦坤和他的军队出面,宗政案根本无法进行公开审理。
更别论,恢复多年的陪审制度。
长达一个月的审判能依法进行下去,合议庭人员的人身安全能得以保障,都是拜秦坤所赐。
这不是一个信仰法律的社会该有的现象。
可,如今,这却是最好的方案。
听到沐时鸣的回答,秦坤点下头:
“没错,这是形成军权独大局面的主要原因,是战争时代的必然选择。枪炮作响,法无声,是说法律是文明的产物,在野蛮的土壤里,它的作用非常有限。”
沐时鸣垂下眼眸,“我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对秦坤强迫他陪他过易感期这件事,感情上他是抗拒,但当理智回归时,他并没耿耿于怀。
因为,他知道,秦坤说得那句话是对的。
法律的本质确实是将全民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
这里的个人包括他,也包括秦坤。
相对于结束20年的战争之机,当时他和秦坤的意愿并不重要。
秦坤一眼就瞧出他心中的苦涩和无奈,慢慢站起身,拉过另外一个椅子坐他对面,将椅子调至最低,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平视:
“但,鸣鸣,现在战争结束了,星际重归文明,百废待兴,军权不能再一家独大下去,否则,它将成为另一种暴力,你说得没错,是该把军权关到笼子。”
沐时鸣猛然抬眸,“你说什么?!”
秦坤盯着他漂亮的凤眸,忽然亲了一下他的唇,眼神平静而温柔: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鸣鸣,把我关到笼子里吧,我愿意被你关到法律的笼子里。”
沐时鸣忽然脸一红,“你……好好说话。”
秦坤一脸无辜,“我哪有没好好说话?这不是你演讲稿里的内容吗?”
沐时鸣脸红着争辩,“我说得是把无限扩大的军权关到法律的笼子里,可不是你。”
秦坤的双眼狡黠一闪,“哦,那我理解错了,我家鸣鸣还是心疼我的,舍不得把我关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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