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教室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室内开着温度不高的空调。
他跑步过来，身体的闷热被屋里的凉气吹散，冷气环绕，不像是刚开的，反而是吹了很久。
鹿灵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长发垂落，眼睛紧闭，像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裴韫玉瞳孔骤然紧缩，心脏狠狠一跳，薄唇紧抿，眼底炽热的温度逐渐冷了下来，他找到讲台上的遥控器，迅速关了。
“鹿灵，醒醒。”
教室里没有其他回来的同学，这个点大家都在食堂或者校外。
鹿灵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抬头就对上裴韫玉焦急的眼神，以及他山根处的细汗。“嗯，阿？怎么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开空调。”他没好气地训斥道，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少度吗，都快秋天了，况且她还是最虚弱的时候。
因为腹部实在不舒服，鹿灵就趴在桌上眯眼了会，裴韫玉误会她是昏迷过去。
“你在说什么。”她皱眉。
裴韫玉冷脸把午饭放在她桌前，高大的身子压迫感十足，审问的语气，重复重点，“你开空调做什么，天气很热吗。”
鹿灵回头望了一眼，空调已经被他关了。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迷迷糊糊当中觉得自身周围温度很冷。
“我没有开，不是我开的。”心中涌起一股委屈，特别是面对裴韫玉冷漠到不见任何温度的眸子，对方跟自己说话时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搞得她犯了多严重的错似的。
裴韫玉怔了怔，不确定地说，“教室里就你一个人。”
明明是疑问句，从他口中道出的话不知为何却成了陈述句。
她也不高兴了，鼻尖酸酸的，声音调调不自觉拔高。
“我怎么知道，我说不是我开就不是我开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第一时间先用指责的语气来对我说话！我现在懒得跟你这种人沟通了！”
话落，她气鼓鼓的起身，去洗手间一趟。
裴韫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看，话里那句“你要去哪。”终究没问出口。
索性。
他跟了上去。
那句“你能不能不要第一时间用指责的语气”敲打在他心尖上。
或许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裴韫玉眉目间的汗液干透，眼下是焦躁和事物超出自己所预范围的紧张。
看着她去了洗手间的方向后，他才停下脚步，转身，折返回教室。
“班长，你回来了。”
教室里，出现了两个打完球回来的男同学，有点不太乐意。“班长，是你把空调关了的吗。”
裴韫玉靠着墙壁，就那般静静地看着他们，声音暗哑，情绪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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