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的吧？咋可能……”鹿灵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即使嘴上这么说，可身体上，尤其是大脑，不受控的不断浮现那天的场景。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身高，肤色，眼睛都几乎对得上。
况且人家还知道那么多对应的细节。
鹿灵脑袋空白了那么一瞬，他和裴韫玉的眉眼都长得如此相似，体型上也差不多，声音如果刻意压低的话，声线在某个片刻不分一二，唯一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对面的男人头发留长和烫卷了点。
也就是说……
自己从始至终都认错了人……？
错把裴韫玉认成了眼前的男人。
信息量过于震惊，承载有限。
鹿灵觉得当下需要给她一个时间缓缓，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初始的判断是错误的。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把真心付错了人。
说来也好笑，所以越到后面， 她都弄不清自己是真的喜欢裴韫玉这个人，还是那段回忆。
鹿灵顿时感到头疼欲裂，她踉跄了下，想要转身，程允风一个跨步挡在她面前，神情混杂着复杂和关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她唇色有些不正常的白，程允风温柔道。
鹿灵碰了碰额头，“没事。”她对上他关怀备至的眼，“你叫什么名字。”
程允风挑眉，“你不知道？他们没告诉你？”
鹿灵不多言，“不说我走了。”
程允风忍不住啧了下，“不是，你就那么着急走？和我多说一句话都烦？”
“第一次见面你可不是这样的。”
鹿灵眼睛瞪得像铜铃，生怕当初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发现。
男人被她惹笑，“行了不逗你了。”
程允风伸出手，腔调由原本的散漫变为了认真，“我叫程允风，程序的程，允诺的允，风景的风。”
鹿灵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我叫鹿灵，小鹿的鹿，灵活的灵。”
程允风力道微微加重，紧紧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鹿灵抽回手。
“那会参观你们的画展的时候，留意到了你的作品，以及你获奖的时候主办方叫过你的名字，顺手就记住了。”
渐渐的，鹿灵心中对他的戒备和反感慢慢消散如烟，是自己误会他了，没想到对方一直关注和记得自己，自己却误把别人当成他。
“谢谢啊。”鹿灵垂着脑袋，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回了句谢谢。
程允风嗤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等会……不对。”
鹿灵猛然抬头，跟他对视上。“不对！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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