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温清下意识想将跃跃欲试的姬肆赶到一边。
毕竟他自己的绣工就不怎么好，也就是绣绣香囊荷包之类的小物件才不至于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是要是真的要像模像样地做点什么东西，慕温清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但是刚想出声的一瞬间，慕温清突然想到自己父亲季氏把自己拉到一边悄悄说过的话。
还是没有拒绝，让姬肆搬着小凳子坐到自己身边。
这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姬肆显得很是兴致勃勃，“我做什么？”
慕温清扯着手上已经有了要纠缠在一起趋势的丝线，预感到自己解不开之后果断将这些塞到姬肆手里，“你先把这些分出来。”
姬肆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糊弄了，将丝线接过来的时候余光瞥见慕温清的凝重神色，更是自觉要把交给自己的重要任务圆满完成。
这边姬肆干劲满满，慕温清为了不露怯，也开始装模作样地拿着让春喜拿来的小孩子的衣服样子在衣料上比比划划。
装了一会儿，眼见着姬肆手上的丝线都已经快要各自归位，慕温清咬咬牙，抱着莫名的决心拿起剪子就是干脆利落的几下。
剪完之后，他拿起来一看，倒是出乎意料的不算惨不忍睹。
勉强算得上是能用。
慕温清拿着剪出来的料子来回打量，最后用自己贫瘠的绣工得出结论。
正巧姬肆将手上所有的丝线都理清了，不知道放在哪里，干脆都在自己手上捏着，一边神色认真地看着慕温清的动作。
看着看着，姬肆的神色逐渐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虽然世家男子确实从小培养的都是琴棋书画这些才艺，绣工这些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但是......
姬肆眼睁睁看着慕温清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就拿着针往自己的指尖上扎了四五下的架势，眉头慢慢紧蹙。
眼里的神色从兴奋到茫然疑惑，最后到了麻木。
姬肆先是抿了抿唇，然后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纠结着开口，尽量不去伤害慕温清的自尊心。
“阿清啊......”姬肆慢吞吞，面对慕温清投过来的眼神面不改色。
“其实这些东西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府里养着那些人不就是让他们来做这些吗？你看你做这个要一直盯着看，多费神啊。”
慕温清从被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扎到第一次开始，唇角就开始慢慢抿紧，神色越发严肃。
听到姬肆莫名开始说这些，慕温清神色如常，“小孩子穿的衣裳能有多费神，很快就好了。”
姬肆神色玩味，她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慕温清是这么个天塌下来都有嘴顶着的性子。
就在沉默的几息时间中，慕温清手上的针又直奔着指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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