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黎华苑果然藏着芍苁花!”
少年很是欣喜,丝毫未注意到那雨水正顺着面颊缓缓滴落,连睫毛和眉毛都被濡湿了许多。
期期听了也很是欣喜,“当真?”
说话间,小姑娘便垫着脚尖,将油纸伞也罩在他的头顶。
雨越下越大,将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地隐藏下来,月色昏暗,即使有旁人深夜在楼顶上俯视,也很难看清庭院中站着两个人。
楚玄知将那奇异的锁头和钥匙简短地讲了一遍,又道清楚自己是如何查看的那黎华苑册子,如何确认芍苁花正是在其中。
说完,二人便陷入一阵沉默的思索之中。
雨声越发地大,这是入秋以后第一场大雨,二人挤在油脂伞下,肩头却还是被无孔不入的雨滴淋湿了。
院中唯一还在盛开的花朵也被打下一地的残红,油纸伞上的雨滴汇聚起来,仿佛小溪一般流淌下来。
“这芍苁花是治疗姜斯羽的眼疾的,”期期的声音在一片雨声之中也很是清晰,仿佛被风吹动的风铃,“这样想来,那姜斯羽身上是不是也有一把钥匙?”
楚玄知颔首表示赞同,二人商议一番,决定还是一个去盯紧姜斯羽找机会搜查一个留下探查黎华苑。
各自离开后,期期便再次躺在被窝之中,耳边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滂沱的雨声,竟很快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期期估摸好时间,便踩着熹微的天光出了门。
昨日那场秋雨将庭院中还未枯萎的花儿打落了一大半,地面上尽是五颜六色的花瓣,躺在水洼之中,面上还是鲜艳美丽的,芯子却是已经死了。
天空依旧是灰扑扑的,乌云仿佛一层烟雾,顺着冷风不停地往前飘移,倒是有些无忧无虑的味道。
不知那莲池旁躲过了炎炎夏日的桃花能否抵得住这番劲风强雨呢?
期期擦着湿漉漉的石头,一边往姜斯羽的偏殿走一边心中遐想,思绪比天上的乌云还飘得远。
走到偏院附近时,小姑娘便听见一阵铮铮然的琴鸣。
那扣动琴弦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期期立在远处,有些讶然。
本以为三皇子眼疾体弱,喜爱的便是那种轻柔悲伤的曲子,没料到他竟爱弹奏这样如沙场上奋勇杀敌悲壮凄凉的。
心上被撞击一下,期期踏着这样的声响放慢了脚步往偏殿门口走去。
三皇子体弱,住的地方算是个暖阁,地势高些,那些水流冲刷而下,露出了许多埋藏在泥土下光洁的鹅卵石,那些无法在高处汇集的水流,便四处散开,许多都流到侍女们居住的地方去。
一步一步走近,那琴声也是越发清晰,冲破了迷蒙的雾气,像是裹挟着一股劲风,期期甚至感觉周围幸存的花草都在为之而动。
走到偏殿门口,期期打眼一瞧便看见那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少年坐在院落之中,面前端放着那只见过一眼却也能足够留下印象的七弦琴。
琴声是沉重的黑色,靠近时能嗅到些檀木的香气,像是积累了许多岁月的洗礼,见证过许多兴衰,因此抚动它时便能自发地透着些忧愁之感。
月白衣衫的少年弹奏之时仿佛与它融为一体,分明是未及弱冠的年纪,期期却从其中感知到一丝沧桑。
那双白色的眼眸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那张玉雕琢而成般的脸也是向来波澜不兴的,但是期期却忽然生了些能瞧见他露出些哀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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