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内宅妇人有一搭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裴远霆终于将手里完工的草蚂蚱递给二公子家的小儿,那蚂蚱编得栩栩如生,想不到这双平日里沾满鲜血的手也能有这么精巧温柔的时候。
一时间祖孙两人热闹了一阵,他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叶蓝衣,神色果然转换成了惯常一家之主的威严:“公主入府也有半年,该是为侯府开枝散叶的时候了,老大是永平侯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偌大侯府的,他可不能子嗣单薄。”
能真把一国公主当儿媳妇训的,也就这目中无人的永平侯了,就算是永平侯夫人也顾忌着叶蓝衣的身份不曾说过重话。
但是偏偏这件事叶蓝衣还真是不好反驳,裴冕都不能用老大不小来形容,现年二十三岁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一直不近女色,早就是都城中远近闻名的老男人,看看他几个弟弟,孩子都能凑一桌了。
这种事叶蓝衣能怎么说,总不能拿出来嚷嚷你儿子自己不行,还赖在我身上,秀眉委屈地一弯,假模假样地低声回道:“舅氏训诫得是。”
这时,一旁的永平侯夫人却开口说话了,却是一脸和善地帮叶蓝衣开脱,“这事儿也不能怪公主,主要是冕儿常年在军中,十天半个月也不着家的,没有好消息也正常。”
这话叶蓝衣却听出几分微妙,忍不住抬眼看向一脸温婉的永平侯夫人。
现在的永平侯夫人张氏可不是裴远霆的原配,也不是裴冕的生身母亲,裴冕的母亲据说身子不好,生下他们兄妹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永平侯才娶了继室,生下了裴昭和裴凌。
现在裴冕是世子,也是裴远霆的左膀右臂,军中的事情大多是他在掌握,这侯夫人现在突然拿这说事,莫不是想把裴冕弄回来,让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顶上?
不是真母子,装得再怎么像也终究是虚伪啊,更何况这种高门里的权势之争。
叶蓝衣心下感慨,真好,自己就嫁进来当个搅屎棍,什么都不做也能把裴家搞垮了,多好。
“如此想来,老大这些年确实为侯府操劳太多了,是时候休息休息,军中的事就先放一放,到底是新婚燕尔的,你们两夫妻也该多聚聚。”
最后永平侯裴远霆竟然真的拍板了,这让还在幻象做搅屎棍的叶蓝衣都惊讶了,这意味着什么?裴冕失宠了呀!对于裴家这种权阀,没了手里头的兵权,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带着这个好消息兴冲冲回到自己院子的叶蓝衣,再看到裴冕这个平日里让自己讨厌的人,都觉得好像有些顺眼了。
“公主很高兴?”
裴冕显然也知道了自己被夺权的事,要不然这大白天的他可是很少会出现在府中的。
“当然高兴,夫君这下能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了,军中的事那么繁琐,留给二弟去打理难道不好吗?”
叶蓝衣真诚啊,小脸笑盈盈如石榴花一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往裴冕伤口上撒盐,裴家几个公子里最出众的就是裴冕,永平侯府这些年这么得势离不开眼前这人的手腕,打压了他,也算为父皇分忧。
裴冕倒也不生气,背着手笑着看她,随后目光转向屋后,淡淡地说:“公主这院后泥地未免单调,趁着这几日下雨种些花草上去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叶蓝衣有些疑惑,直到人都出了院门才回过神来,缓步走向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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