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落满了南山。
上午十点,轧钢厂的大门敞开着,三三两两刚刚考过试的准工人,鱼贯而出,有雀跃的也有忧愁的。
每个人的悲欢离合不尽相同。
冬末的最后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洒遍大地,落在房脊屋后,落在行人匆匆的肩头,落在错愕少女的鼻尖。
这是·······
我又回来了?
顾盼瑶握在在挎包背带上的左手猛然收紧,她的耳边是继妹张园园喋喋不休的言语,此时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她的耳朵。
刷满标语的房前屋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喇叭,循环播放的慷慨激昂。
这一切无一不是她重生回来,强而有力的证明,错愕后是什么?
是无以复加的狂喜,顾盼瑶几乎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放声大笑,拼命也压不下的嘴角,暴露在外的后槽牙,因为忍耐爆笑而颤抖的身体。
“姐,你怎么了?”张园园不解的拉扯身旁的顾盼瑶,眉头皱的很深,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考的比自己好吗?需要这样炫耀吗?一点都不谦虚,我怎么跟这样的人成了一家人?
越想越不舒服,张园园故作生气的大力甩掉顾盼瑶的手臂,撅着嘴巴负气走在前头,一言不发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右手臂突然的疼痛,拉扯回了顾盼瑶的意识,深深的眼神定格在前面,负气前行的背影上。
脸上讥讽的笑容逐渐放大,放大,直到顾盼瑶自己都觉得癫狂了。
又来了呢,前一世就是这样,每一次张园园有任何的不满,都会一言不发的生闷气,等着自己上赶着去哄,去问,去猜,每一次·····每一次······
哈哈哈哈······
每一次····
笑着笑着,留下的是悲凉的眼泪,一滴·····两滴·····三滴······
顾盼瑶大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珠,她的眼神狠厉的可怕,尤其是盯着张园园的背影,她恨得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前一世就是这一招,每一次张园园哼哼唧唧的委屈,自己就会让着张园园,让了母爱,让了吃喝,让了辛苦考来的工作,更让了自己父亲生前给她定下的男人。
靠着自己让给她的一切,张园园的生活从未疾苦,而自己不仅代替了张园园去上山下乡,更是在下乡后的第二年彻底失去了家里的接济。
最后被人算计,失去了清白,委身大队上的鳏夫,一世疾苦相伴,即便后来改革开放,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张园园嫌恶着捂着口鼻来看自己的笑话。
那时候,她才惊觉原来自己的苦难不是命运,而是人为,还是她一心爱护,怜惜,声声姐妹情的继妹。
就连那个害她失去了清白,整日暴打她折磨她的鳏夫,都是张园园花钱安排的人。
可笑的是,张园园花的这笔钱,还是她亲爹的抚恤金,就连含辛茹苦一直对张园园视如己出的妈妈,最后也死的不明不白。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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