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进去的地方不好停车，陈叔停得远，下车还要走一段路才到。
天刚蒙蒙亮，早市就已热闹非凡。摊位像鱼鳞般密密麻麻排列的着，繁杂又整齐，从街头延伸至巷尾。
哟呵叫卖声，瓜果蔬菜亦或是早餐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是朴素的人间烟火气。
顾远山拄着拐杖，陈叔和夏栀在两旁搀扶着老人家，顾清砚走在夏栀旁边大爷似的大摇大摆地走着，松弛感拉满，除了那张矜贵的脸，和着市井长巷倒还挺配。
“上了年纪之后，很久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今早可要好好逛逛。”顾远山感慨道。
顾远山在顾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好，出来逛的机会不多，老爷子很是兴奋，露出的表情好奇中带着跃跃欲，没了平时那份威严，此刻像是个老顽童。
夏栀笑：“顾爷爷，我带您逛。上次爸妈带我来得这儿的时候，好多东西都还没有哩。”话说着心里闪过一丝难过，上次老夏和宋女士带她来的时候是国庆，转眼三个月过去，已是寒冬了。
老爷子对夏栀总是带着和蔼又宠溺的笑，听完大手一挥，“想要什么吃的好玩的，爷爷今天给你买。”
夏栀高兴答谢谢，顾远山扫过旁边吊儿郎当一脸没睡醒的顾清砚，火又起来了。
“臭小子，你要是困就回去睡觉，老爷子我不稀罕你陪着。”
这话顾清砚听完就不乐意了，嘟囔着：“第一，我本来就跟朋友约好来早市的，可不是为了陪您，要这么说，您可是自己跟来的；第二，您左手有陈叔搀着，右手有大小姐扶着，孙子我想陪您，您也没第三只手给我牵呀。”
夏栀发现了，大少爷的嘴欠对身边的人，真是无差别攻击的。
少年说得振振有词，头头是道，顾远山属实气得不轻，干脆扭头不说话了。
路过小吃摊，夏栀就有点走不动道了。蒸腾的热气，黄澄澄的各种煎饼，散发的香味刺激着味蕾，夏栀一直忍不住咽口水。但碍于长辈在，就不好意思停下。
“逛这么久，不买点东西。大小姐不饿？”顾清砚在一家干净的小吃摊前停下脚步，淡淡看着夏栀，头向着摊位示意。
顾远山立马道：“哎呀，我这老爷子就忙着自己稀奇了。小姑娘长身体呢，可不能饿着。小栀，想吃什么直接拿，爷爷有钱。”
两人这么说，夏栀不好客气。把看中的吃的一样拿了一点，份量不多，胜在种类丰富。顾远山笑眯眯地让陈叔付了钱。
那摊主一看几人的气质就不是普通身份的，定是哪家长辈带着小姐少爷出来逛逛。收完钱，笑眯眯地打趣：“老爷子好福气呀，孙女孙子长得可真标志，成绩看着就不错。”
夏栀咂舌，这是把她看成顾爷爷的孙女了？
摊主完全踩到了顾远山的点，顾远山听完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把夏栀和顾清砚拉近了一点，颇有些骄傲：“哎哟，您可真会说话。我这孙辈啊，就是长得好看，成绩嘛，马马虎虎。”
看老人那快溢出来的得意，谁都能听出来“马马虎虎”是个谦虚的说法。摊主很上道地继续夸，把老爷子哄得一直笑，估计回去眼角的褶子都要深些了。
老人家高兴，夏栀不好拂面子，乖巧站在一旁充当孙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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