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夏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顾清砚的视线落在女孩额前的碎发，和蝴蝶似的扑闪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想我出国吗？”他突然开口，音量不大却很清晰地传进夏栀耳中。
她拿不准顾清砚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少年认真地凝视她，像是把选择权交在她手里，如果她回答不想，事情就会如她所愿。
“你想出国吗？”夏栀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想出国吗？所有人都在问他要不要出国，连顾景渊都没问过他这个问题，而是强势地让他走上已经铺好的路。
女孩的脸庞精巧白皙，在如墨的黑夜中，那双灵动的眼似有微光在闪烁。
“我不想。”他如实说，答得很干脆。
“那我的答案和你一样。”夏栀轻点头，得知顾清砚的想法她或许是有些开心的，但是如齐思恒所说，选择权不在他手里。
顾清砚笑了，听到夏栀的回答，他只觉得愉悦，这半个月想了很久的答案，他愈发坚 定了自己的选择。
“夏栀，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话题转得有些快，不过夏栀顿了两秒就有了答案，“京北大学。”
京北大学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夏栀在山顶站久了，大学自然也要最好的。这是很早就确定的事，她有这个自信，或者说，她很笃定。
女孩的声音干净有力，顾清砚毫不意外，他知道，夏栀想到的，无论什么，一定会达成的。
“大小姐，做个约定吧？”
“嗯？”夏栀有些疑惑地抬头。
“明年，我们会一起拿到京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九月，我们会一起出现在京北大学的校园。”
说是约定，但少年没有一句“要”怎样，甚至是陈述的语气，他说“我们会”，话语在耳中愈发清晰，夏栀仿佛听到了回响，心脏因为这一句坚定的约定疯狂跳动。
她从话中回味过来，她不清楚顾清砚要怎么说服顾叔叔，但是既然他能说出口，必然早已做好的决定。
顾清砚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近了，他微微俯身，缓缓开口，“大小姐，你还没答应呢？是好还是不好啊？”
少年的脸近在眼前，像是受了蛊惑般，她说，“好。”
满意地听到回答，顾清砚直起身，抬手在夏栀头上胡乱揉了一把，“那就说定了，你要一直记得。”
顾清砚挥手往前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指着夏栀的手，“女孩晚上少喝点冰的。”
夏栀用手背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肯定红了，顾清砚应该没发现……她小声反驳，“知道了，都说了我不喜欢喝了。”
第二天顾清砚还是没来学校，但是颜悦很快发现了夏栀的细微变化。
她将脸凑在夏栀面前。盯着看了可能有一分钟。夏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小悦悦，你再看下去我要开始害怕了。”
“不对劲。”颜悦啧了两声，“顾清砚没来学校这么多天你都没跟我开过玩笑，不会吧？小栀子，你也认定顾清砚要出国了？”
夏栀想了想，笑着勾了勾手指。颜悦立马将耳朵凑过来，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顾清砚不会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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