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夏栀没打算午休。
争分夺秒学习的卷王不在少数，一班更甚，所以午休的时候讲台上的灯一直开着。
书上规整的印刷体被微亮的灯光晕染，逐渐模糊。平时游刃有余的题目变成生硬的文字，更像是摆设，让人无法思考。
“什么想法？就普通同学。”越是想找到突破口，少年散漫的声音脑海愈发清晰。
夏栀掐紧右手虎口，将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不过普通同学，她这么在意干嘛？
顾清砚在下午上课前回到教室，后面跟着齐思恒。其他的人没有成绩这块免死金牌，很有自知之明地在午休期间回来装老实睡觉的乖学生。
夏栀在顾清砚快走到座位之前就沉默地站起身让座，依旧低头盯着桌面，像是完全沉浸在题海中，任何人和事都不能打扰到她。
运动鞋停在夏栀脚边，顾清砚低头看了夏栀一眼，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格外晃眼，弧度紧绷，不是放松的状态。
顾清砚顿了几秒，走进座位坐下。
夏栀随之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握紧笔杆。
粉色的包装放在夏栀桌上，然后是熟悉的声音，一个多小时前她刚听过。
“喝点甜的，大小姐要懂得劳逸结合，压力别太大了。”
要是往常夏栀会毫不客气地接过，然后怼几句。但是现在夏栀只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夏栀把酸奶放回他的桌子上，拒绝得彻底：“无功不受禄。”
礼貌又疏离，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空气一下安静了，审视的视线停留自己身上，夏栀仿佛看不见，心无旁骛地做题。
“不是爱喝？”半晌，顾清砚问。
“我现在不爱喝了。”夏栀回答得很快，像是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
“行。”顾清砚很轻地嗤笑了一声，“那就不喝。”
两个人一下午都没说话，那盒酸奶被顾清砚放在桌子右上角，包装上的水珠顺着瓶身流下，无声掉落在桌面，又随着时间蒸发，看不见一丝水痕。
颜悦下课来找夏栀聊天，她向来敏感，很快察觉到周围环绕的冷意，低声问：“你和顾清砚吵架了？”
“哪儿能？同学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
顾清砚猛地把笔拍在桌子上，夏栀的手一顿，很快神色如常。
颜悦还没搞清楚状况，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转，咽了咽口水。
不行，有点冷，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走为上计。颜悦顺便把一脸懵懂的齐思恒一起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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