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芊朝钟伯点了点头,向家祠所在之处走去。
钟伯眼底闪过纠结,终还是快步追了上去:“昨日老夫人出了趟门,拿了许多吃食细软,一应物品都是顶尖的。”
宁芊芊眯了眯眼,瞧向了钟伯:“哦?”
钟伯只觉对面纤细小丫头的目光轻飘飘的,却莫名如山岳一般沉重,压的他有些抬不起头。
但他没有就此退缩,将神态放的更加恭敬。
“老夫人离开了足有三个时辰。”
“回来后没多久,就让下人对外宣称她重病卧床不能动弹,而她离开时装入车中的东西,都不见了。”
早在宁芊芊掌控了龙鳞令的时候,宁老夫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明显有抛却卓氏倒向她的趋势。
忽然如此高调的让刘婆子到逍遥侯府给她上眼药,必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听钟伯这么一说宁芊芊越发笃定,宁老夫人的一反常态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钟伯,你是个好样的。”
宁芊芊朝忐忑的老头子露出个和善的微笑:“我爹娘没有看错你。”
钟伯面色愈发窘迫,头都快低到了胸口:
“大小姐可别这么说,若不是将军和夫人仁善,小人早就饿死了,他们的大恩大德就是让小人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可是……。”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可是这四年眼看着大小姐过的不如意,小人什么都没有做过,小人终究还是愧对了将军和夫人。”
宁芊芊拍了拍他的肩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的选择就是正确的,我已经原谅你从前的糊涂了。”
钟伯的神色更加羞愧:“大小姐是与夫人一般仁善的人,您只管放心,小人以后再不会糊涂了。”
宁芊芊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下次可以多说些,这都是你应该夸奖的。”
钟伯的感动有一瞬的凝滞,总觉得大小姐刚才说的话,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你虽然很不错,却也得提防后院起火。”宁芊芊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幽深:
“大厦将倾,通常皆是从内部开始。”
刘婆子是钟伯的媳妇,她今天的言行俨然与钟伯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
钟伯是被宁念古少年时从战区的死人堆里带回来的。
若没有宁念古,他会如他的其余家人一样,死在硝烟纷飞的动乱里。
他感恩且机敏,渐渐得到了宁念古的信任,成了将军府举足轻重的管事。
宁芊芊深知钟伯的人品,才会用一番谈话将他的良知点醒,使他成为自己安插在威北将军府的尖锐钉子。
但刘婆子与钟伯不同。
她丧夫丧子后缺钱,将自己卖给了将军府,再后来不知怎么迷住了钟伯嫁给了他,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管事婆子。
在这个女人心里,唯有利益至上,想要放心启用钟伯,必须先解决刘婆子。
“小人明白了。”钟伯般垂下眼睫:“小人不会让她做出让将军失望的事情!”
钟伯想要做什么宁芊芊没有打听。
这是钟伯的家事,也是对钟伯的考验,她不打算插手。
家祠就在眼前,宁芊芊丢给钟伯一个噤声的眼神,便迈过了门槛。
“你还知道回来?”冷沉而尖锐的苍老声音在耳边陡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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