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二叔,其实小时候不坏的,关系和我还不错。可是人总是会变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势利,说起来,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追求一辈子,难道不正是为了一句功名利禄?那我还能追求什么,风花雪月,吟诗作赋?还是所谓文人风骨?”
吴智说给两人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些东西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呵呵,当然能坐在田垄上幻想朱门酒肉飘香,然而也只是想罢了。我不想这样,我知道你们的爷也不想这样……只不过……我们本就不是城里的人……”
心中似有万千不甘,屈辱,“你们知道当初就算只是站着就被戳脊梁骨的滋味,我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与他们一样想要个功名罢了,只不过我一直是在失败的路上……”
端坐的老人,忽然的掩面低泣,在两个后辈面前不再是那个常常严肃,说不上两三句话就变脸面的县令大人。
时而发笑,“哈哈,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成功了,我坐到了他们从未到过的位置,尽管上头依旧还有无数人,还有……我没资格触及的地方,我……依旧会被人颐使气指,大声嘲笑井底之蛙……”
“可是,没关系,没关系啊!我办到了。”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吴起家,吴向这些小辈,而是他的父亲,一个矮小但他觉得心比天高的男人,有时他也嘲笑男人妄想,知道个什么,只会反复地勉励。
“吴智,你是大哥。你要好好地读,考取功名,发扬这份家业。我只能办到这里,没关系,我留下了一房,也算没愧对你爷……”
男人大字不识几个,却还是对虚无缥缈的举人心怀希望,吴智有时也想,要是还在溪水淌淌的那处田垄,也许,也许。
可是,看见了明净的房舍栈道,脚下的泥泞越发让人心悸。
吴智恢复了正常,晃晃的火光倒映在他明灭的眸子,“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吴向,吴起家泪如决堤之水,自此,吴家再无县令的身份庇护。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是局限,亦是责任。
《吴氏宗记》有载:晋中七年,吴智公受仙泽续,于吴家祖堂唤向,家二子授其意,以绵延家风。祖上无清来路,遂以向,家始,定“起,承,明,扬,嗣”为字派,后向公改,加“知”。
——
见了那仙姿容颜的仙子,吴起家,吴向只得顶礼膜拜,眼中除了仰慕之外,还有惶恐。
“你二人不必紧张,我乃凌霄门下,这余县也是在我门管束。”
清莹只当是二人刚死了父亲,又是散修之子,害怕把他们除了,出声安慰:
“道友在我门辖地修行,也不见什么恶行,自然无伤大雅。又是慷慨出手,当得我辈修士礼敬。”
“你二人也算入了修行的门槛,当下有什么打算?”
两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清莹又复开口,“修行路艰,没有背靠长辈,宗门是难以寸步的,我也并非贪图你们背后功法,比起传承有序的宗门来,并不算什么。”
“全凭仙子吩咐。”
清莹无奈一笑,可能两人会错了意,“并不是强求你二人随我入宗门,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我只是给你们一条出路选择,一月后宗门会在滁洲城进行弟子选拔,路途遥远,我可以带你们一程。”
“修行者天资尤重,灵根不佳者虽也会收,不过大概会在杂役一位上荒度,倒不如人间逍遥自在。你二人若是不想,我也正好有件事让你们做。”
“余县虽贫,但如今地势变化,尚有二两肉,我欲将县改镇,交由你二人管辖,也算受宗门受庇,但要定期交上一定俸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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