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瑶顺手拿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才开口,“时娘,你在说些什么呢?我们不过也是互惠互利,‘焕颜坊’如今生意兴隆,你保住了心血,我赚了银钱,咱们各取所需,不存在报答不报答一说。”
被唤作“时娘”的女子听到顾熙瑶这么说,不由得想起了两个月前,刚遇到顾熙瑶时自己的穷困——
“呸,不过只是一个小作坊,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一声粗暴的咒骂伴随许多陶罐被砸碎的声音,划破了平静已久的邺城城郊。
似乎不解气,砸碎陶罐的男子——一个浑身横肉满脸油光的粗壮汉子还用力地把放置陶罐的架子一脚踹倒。
啐了一口,“我告诉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去陪我们爷外出一宿,要么就在今天之内把‘红钱’交了,不然...”
说到这里,粗壮汉子“哼哼”两声,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时娘一番,成竹在胸地带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离开了。
在作坊帮工的几个中年妇女早已被眼前的阵势吓傻,纷纷出言劝说——
“时娘,不过只是外出一宿,总比那些人无止境地前来骚扰要好啊。”
“就是就是,反正你已经决定了为你死去的丈夫守节以后也不嫁人,就不要总想着那些所谓的清白跟名声了,咱们小地方不看这些,好好顾好眼前,不好吗?”
“唉,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再来,可千万别连累了我的家人。”
时娘一身粗布衣裳,姣好的面容上冷如冰霜,没有接过中年妇女的话茬。
几个中年妇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最终不知是谁憋出了一句,“说到底还是时娘不识好歹。”
声音不大,却也清晰地落在了时娘的耳中。
时娘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听到这番言论以后,本来扶架子的手也收了回去,转身看向那几个中年妇女。
“若是你们怕被连累,可以现在就走。”
想走又不甘心的几人互相推搡,最后还是刚才说时娘不识好歹的中年妇人被推了出来。
对上时娘冰冷的目光,她本来还有一点心虚,可是这种心虚在她看到时娘这个简陋且被破坏严重的作坊以后,一下子变得底气十足。
“连累肯定是怕被连累的,我们倒是想走啊,但是这五天的帮工费用,你也得给我们啊,一天三十文,少一个子都别想。”
听到中年妇女说起帮工费用,时娘眼睛都要瞪圆了。
当时,可是这几个人说不要钱,只要有一顿有肉的饱饭就可以了。
眼下办起这个小作坊以及盘下邺城的小铺子几乎已经用了时娘全部家当,她还哪有多余的银钱。
连给这几个中年妇人卖肉包吃的银钱,也是她典当了唯一的手镯换来的,她还愁着下一顿去哪找,而这些人竟然...
似乎得到了前一个中年妇人的鼓舞,其余几人也纷纷上前,“就是,哪有白用工的道理,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太缺德所以守的寡...”
时娘到底也是年轻姑娘,论骂街哪里是这群女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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